“我是奸细?我看你才是被镇南王收买,若非尔等小人盅惑,大殿下焉能受此蒙骗!”卢尚书直接吼了出来,“小人!你只管去污蔑镇南王的出身,你还要诏告天下!小人!镇南王据西南之势,兵甲不下十几万众,何况,他刚收拢了南巡十万禁军,眼下兵马至少二十几万!随大行皇帝南巡者,皆禁卫军中一等一的精兵!这些精兵,兵甲器械一应俱全!其中,更有无数京城豪门子弟!你现在去说镇南王不是大行皇帝所出,你说他生母与人有染,他难道会忍气吞声!若不是你等一径要问罪豫章王,镇南王焉能直接将大行皇帝灵柩迎回凤凰城,焉能有机会染指十万禁卫军!皆因尔等小人作祟,令大殿下失大好局势,不然,如今迎回大行皇帝灵柩,大殿下早该灵前登基了!你这个蠢才!镇南王不过是藩王,他就是柳氏之子,大行皇帝早将他隔绝皇位之外!”
卢尚书喷平琳一脸的吐沫星子!
卢尚书给这群小人气的,两眼一阵晕眩,忽地向后仰去,就此人事不知!
秦凤仪还不晓得京里大皇子准备给他再换个爹,他现下正张罗着给大行皇帝出殡呢。至于他着使者去请的藩王们,尚且未到。
不过,秦凤仪相信,他们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
秦凤仪派出的皆是在他这里效力的宗室,这些年,凡留在秦凤仪这里的宗室,秦凤仪看他们只要是用心做事,现下基本上也都有了实缺。这些宗室很有几家藩王的近亲,便派他们去与几家藩王说一说过来凤凰城祭大行皇帝之事。
顺王封地在荆州,康王在潭州,越王在杭州,蜀王则在蓉城,至于闽王就不必提了,这是秦凤仪的老邻居了。除了安王在长安外,其他几个藩王的封在多在南方。这也便宜了秦凤仪搞串连,反正,秦凤仪先在凤凰城为大行皇帝停陵,同时,让冯将军、章颜对于禁卫军从百户到副将进行清理,但凡与大皇子相近的,不好意思,得暂时委屈诸位了。
至于带到凤凰城的六皇子、裴焕、江巡抚一行,裴焕、江巡抚依旧关着,一天三顿猪油拌饭的养着。六皇子到底是皇子身份,爹死了,正是需要儿子守陵的时候,秦凤仪就把他给放出来,叫他老实的在大行皇帝陵前忏悔。六皇子也伤心啊,他爹活着时,他是什么光景啊,倍受亲爹宠爱的皇子,谁敢对他说一句重话,动他一根手指啊。突然之间,爹死了,他那圣人大哥立刻变脸,叫他来绑了三哥进京受审,这明摆着得罪人的活给他干哪,六皇子猴儿精猴儿精的,不敢不应。不过,六皇子到底是六皇子,他一直就没看好过大皇子,除了个长子身份,还有什么啊,半点儿不如镇南王能干。六皇子来了西南就没打算走,他娘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娘说了,你在西南平平安安的,大殿下不敢怎么着我,若咱们母子都在宫里,才是任人拿捏。
所以,六皇子完全是带着一颗投奔的心来的。
只是,他也不敢与秦凤仪太亲密,毕竟,他娘还在宫中呢。六皇子头一回私下见秦凤仪,就很配合的把京里的情况都说了,当然,说到他爹的事,六皇子是真的伤心啊,眼泪淌着,“不知哪个天打雷霹的害了父皇,叫我知晓,定要将那起子贼人千刀万剐。”还说秦凤仪,“你可千万别回京城,你要一回去,就正中老大奸计了。”
秦凤仪道,“我还以为你现在都跟他一伙了呢。”
“那哪儿能啊,你看我也不像是入他眼的啊!要不,他也不能把押三哥进京的事叫我干。”六皇子抹着眼泪道,“不过,亏得他自发昏招,没拿我当回事,不然,我哪里能来阿凤哥你这里呢。”
“净会说甜言蜜语。”秦凤仪到底是看六皇子长大的,尤其六皇子先时打发人给他送了信,可见并不是真要把三皇子带去京里受审。秦凤仪问他,“裴国公不是你外家么,这个裴焕是怎么回事?”
六皇子说来也是气闷,道,“裴国公虽是我外公,可他老人家,儿子就有五个,闺女也有三个。我母妃我大舅我三舅是嫡出的,裴焕是我二舅,他一直不服我大舅做世子,老大娶的裴侧妃就是裴焕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