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吗?”

云吞一甩脑袋,“留~下~头~发~,出~去~!”他一撩发尾,“把~这~东~西~也~带~出~去~”

看见就烦。

“哦…”,灵芝着火,殃及池丝,银丝灰溜溜团成个光团,跟着苍歧滚出了门。

那仙cao名叫蔺,是生血cao,约莫是一种蛇毒涂在泥土里生出的东西,剧毒,比起鸠毒来说毫不逊色。

但恰巧,生血cao有药可解,而鸠毒却不行,云吞将李肃全身放了血,再用生血cao为他换上干净的血。

屋中只有他与床上躺着的人,浓郁的血腥味从门窗缝隙四面八方洇出去,让外面的人味道都有些难以呼吸,更别说云吞身前那一盆墨似的血水。

放血祛毒之法他先前也未用过,是从书中学来的,云吞和别人不一样,有的人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即便再有把握,也会忍不住忐忑,生怕自己出了差错,而云吞大约是禀了他二位爹爹的x_ing格,愈是没做过,愈是复杂的伤情重病,他愈是临危不乱,镇定的和年龄不符,捏着骨瓷刀的手稳如高山,颇得几分陆英的真传。

毒血流尽,只等生血cao生效了。云吞拎着苍歧留下来的墨发,细细的发丝在指间纠缠,他一手捏着发丝,一手拎刀,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发起呆来,此时此刻,刚刚胸有成竹的眸中这才慢慢氲上一丝不知所措。

床上的人微弱的哼了声,云吞摇摇头,晃出脑子里一瞬间涌进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将发丝化成菌丝,推进了李肃的口中。

他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一切都还未下定数,他不该胡思乱想吓自己,云吞深吸一口气,想开了,放下布满血水的瓷刀,推开了屋门。

门外清新的空气瞬间充斥胸腔,深秋的寒气让云吞打了个哆嗦,还没哆嗦完,肩上就被披上了件还带着体温的长袍。

“饿了吗?”苍歧问。

云吞摇头,被那血腥味憋的不大舒服,没什么胃口,拽着肩上的袍子看见在院中站着的方怀。

“不~进~去~?”

方怀朝他行了大礼,跪在地上,眉间的含着的轻愁已经散去,哑声说,“谢谢,云公子的大恩大德,方怀贱命一条,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肝脑涂地绝无二言。”

云吞理所应当受他一拜,伸手点点银丝,那几根丝线本来有点气,被云吞精致的眉眼看一眼,立刻欢喜的飘过去把方怀拽了起来。

苍歧干咳一声,他刚刚并没有被美色诱惑,一点都没,真的。

直到三人离开,方怀都未再去看一眼李肃,只是将那零星半点的碎布藏进怀中,带着云吞与苍歧去了千幕城。

听说那位名叫颜至的大侠此时正在城中。

千幕城比临海的小城镇更加的热闹繁华,是凡间湘南蜀地的大县,县老爷姓韩名守前,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守钱奴。

韩守前不仅会守钱,人脉上也极为宽广,听说他与江湖中的几个门派都有私交,以至于千幕城中常见江湖人士来往。

大县城果然不一般,集市上的冰糖葫芦颜色都更加鲜艳,外面裹着厚厚的糖浆,再沾上一层白芝麻,吃起来又香又脆。

苍歧一眼就看见来来往往人群中鲜红的冰糖葫芦大木奉子,默不作声的馋了一路,云吞无奈,花了大价钱,把小贩整个扎糖葫芦的稻cao木奉子都买了过来,让他吃个够。

听闻颜大侠正在锁金茶庄对账本,方怀便带着人一路赶到茶庄,还没下马,就听茶庄的伙计说颜大侠前脚刚走,去城外巡视田庄去了,实在不凑巧。

方怀道,“公子找个客栈休息,我亲自去城郊。”

云吞见他脸色发白,身子飘忽,伤势未愈就跟着奔波了这么久,便让他找人去田庄,等颜大侠帮忙通知他们一声。

方怀感激应下,给两人找了个千幕城最贵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出去找人传话去了。

云吞伸个懒腰,化成小蜗牛从壳里叼出小杯盏,正欲爬进去,触角一瞥,看见墨发如瀑,端庄威严的帝君大人正一手托着稻cao木奉子,一手捏着糖葫芦吃的很舒坦。

“你~还~不~出~去~?”云吞弯起一根触角朝后面挠痒痒,“帝~君~请~回~房~间~”

苍歧道,“本帝君是灵芝,陶瓷罐便可安身,不需要房间。”

不是那个谁说的吗。

云吞,“……”

小蜗牛直起触角瞪他,咩咩道,“我~要~沐~浴~了~”

“本帝君不会打扰你的。”

那就更不能出去了。

苍歧一脸浩然正气,将糖葫芦稻cao木奉子握出了帝王之姿,当真是个正人君子。

云吞用触角托着腮帮子想了想,也行,帮他加个热水什么的。

苍歧没料到小蜗牛在沐浴之事上这么好说话,饶有兴趣的等着云吞更衣沐浴。

只见那铜钱大的小东西在自己壳中捣鼓一翻,将一堆粉末碎叶子洒进小杯盏里,倒上热水,化成一杯闻着清苦的药,慢悠悠爬到杯口,呲溜一下滑进白雾氤氲的杯盏中,蜗壳朝后翻着,两根触角搭在杯缘,小黑眼眯成细线,张开软软的小嘴,舒服的啊~~~的叹口气。

苍歧,“……”

这就是沐浴?!

帝君他老人家啃着冰糖葫芦很幽怨。

云吞泡了好大一会儿澡,感觉蜗牛r_ou_都泡的软绵绵的,爬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听方怀说颜大侠从田庄回来了,但是因为晚上要和酒庄老板谈下一届花展用酒事宜,就直接去了酒楼。

这位武林盟主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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