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整洁,用帕子将那枯木枝杂物包了一包,说,“温缘不打扰云公纸用早膳了,快些吃,再一会儿,等到齐了,便要开课了,我去将这些东西扔掉。”

云吞唇瓣动了动,拂过一缕鬓角的发,叹了口气,“不~用~了~”

他那早膳已经要被扔掉了。

云吞现在即便饿着,也是不大合适再说了,省的让这灰狐狸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愧疚几日。

他自幼家教极好,这档子扰人不心安的问题,云吞向来是不做的。

但他爹爹从不承认这是家教的问题,坚定的归咎为是他蛋壳里带来x_ing格。

并为之一度苦恼过。

——你爹我气x_ing大心眼小是四界闻了名的~~,怎的生了你个脾x_ing好气度阔的蜗~~?

云吞被他爹爹这般训斥着,仍旧不急不躁,从壳中探出两根细嫩的触角,触角尖上两点圆圆的小眼眯成一条弯弯的细线,笑眯眯在风中飘啊摇啊瞅着他爹,n_ai声n_ai气的说,“蜗~也~不~知~道~啊~”

他爹,“……”

屋外的细雨在飞檐上落成了银色的水帘,淅淅沥沥砸在路上的小坑里,荡起圈圈涟漪。

温缘拿着小布包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说,“云公纸,我又想起——啊!”

他一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硬邦邦的,有些热,向后踉跄几步,被拦住了腰。

迎面一股兰花的香味佛来,温缘心道一声不好。

“温缘,你到底张不长眼啊?”

温缘抬头,入目一片浅黄。

说话的人和他们穿着同样的服饰,不高,有些胖,是个很富态的公子哥,名唤花连,而扶着温缘的,是花灏羽,花连的表兄,二人同是狐狸精,籍属雪苍山狐狸洞一带。

温缘也是狐狸修炼成精,但向来不被雪苍山的狐狸待见。这一山的狐狸仗着自己皮毛雪白,一向看不上温缘这种杂毛小狐狸。

“这是什么?”花连眼尖的瞧见掉在地上的帕子,帕子散开,枯木枝露了一半出来。

花灏羽淡淡瞥了一眼,“紫龙枝。”

花连赶在温缘去拾之前抢走了帕子,在手心剥开,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叫道,“温缘,这紫龙枝你是哪里来的?”

温缘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花连道,“这是你偷的?你来的这般早,就是为了偷学院里的紫龙枝是不是?!”

温缘急切的想解释,“不四,我没有偷。”

“这~是~我~的~”云吞走了过来,同是少年,他身量比温缘高一个头,高挑劲瘦,气质温润却极有浩荡锋芒的仙泽之气。

云吞将温缘拉至身后,微笑看着花连,“不~查~便~下~罪~责~,这~是~妄~言~。”

他说话很是温柔,花连却不知为何,受他周身仙泽之气有些不敢开口。

花灏羽看着云吞落在温缘腕上的手,目光猛地一暗,冷冷道,“紫龙枝四界不过十七八枝,极为难寻。”

躲在云吞身后的温缘微微睁大了眼。

花灏羽眼睛朝花连手中的帕子快速一扫,道,“紫龙枝以整枝入药,药x_ing最佳。这一枝褐皮破烂,枝干断裂,药x_ing也随之失了七八,此物珍贵,若是云公子的,怎么这般不知珍惜?”

破烂,断裂……

云吞身后的温缘看着自己又冒出来的毛绒爪子,恨不得将其打断,这东西是他弄坏的,他竟然弄坏了云公纸这般稀贵的东西。

温缘被吓得快要哭出来。

云吞拢了拢袖子,笑道,“珍~惜~不~珍~惜~,药~cao~而~已~,死~物~而~已~。”

难不成要将温缘揍一顿好?况且,再珍惜,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吃食罢了。

云吞有个奇特的癖好,自幼吃药长大。

用他爹爹的话,便是,嗜药为命,极为好吃这种入药的cao木,《妙悟仙凡志》中所记得上万中药花药cao药木药枝,他吃了没有十成也有七八成。

他父亲为此专门开了一间药材铺子供他吃。

可他就算再怎么好吃这种东西,对他而言也不过是饭罢了,一日三餐,少那么一顿两顿,云吞也不会在乎的。

他想的这般释然,可有的人不会这么想。

花连接话道,“宝物谁不珍惜?这么看来,这东西只有可能是你偷的!”

‘偷’这个字颇为严重,尤其是在忍冬神君的笕忧仙岛上。

笕忧仙岛在天之南域海之北境,仙岛上坐落着忍冬神君开的医学府,四界曾有传言道,笕忧仙岛不见忧,拨云见雾得生天。

说的便是若为病疾忧愁,寻到了笕忧仙岛,任你病入膏肓还是命悬一线,皆能药到病除,得见生天。

凡界的圣手神医,妖界的娑罗婆婆,仙界的医仙川芎,鬼界的奇才鬼医皆是笕忧仙岛而出的赫赫有名的医者。岛主忍冬神君本名陆英,传闻是三皇五帝时期修而成神的真君,曾同人界炎帝神农氏千寻万山,尝遍百cao。

被后辈小妖小仙一提起,便是朝上古大神上推崇的神君。

“说不出话来了吧,温缘,看在同是狐狸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离这个稀奇古怪的云公子远一些。”花连道,“省的自己也要背上这偷盗的罪名。”

他话音落下,自回字斜廊的尽头踏出两双足来。

一人灰底黑履,脚步浮躁,一人白底蓝靴,衣袂决决。

“谁要背偷盗的罪名?”虚浮那人开口,朝学堂前滞留的几人身上扫过。

“严监学。”对峙的小辈纷纷行礼,让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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