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一愣,恶狠狠的瞪着墨景黎道:“不行!王爷已经入殓了。怎么可以再打开!而且…而且他……”阿谨想说的是,他是杀死王爷的凶手,怎么能够让他在打扰王爷的安眠。
雷振霆明了阿谨的想法,上前一步笑道:“本王等人是真心想要送定王一程,不如,就由在下看定王一眼,也免得惊扰了定王安宁。王妃以为如何?”叶璃凝眉,脸上的神色明显的有些不悦,却并没有反对。墨景黎也没有反对,虽然不能亲眼看到墨修尧的尸体有些遗憾,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确认墨修尧的生死。他相信,在这件事情上雷振霆是没有理由骗他的。
叶璃轻轻拍了拍阿谨的肩膀,柔声道:“让他们见见王爷,他们就不会再来打扰了。”阿谨看了看叶璃,自从墨修尧过世之后,除了他的叔父以外,叶璃就是阿谨最信任的人了,就连他已经订下来的未婚妻青霜也还要排在后面。听了叶璃的话,阿谨这才狠狠地瞪了墨景黎一眼,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推来了灵柩上的棺盖。因为需要送回璃城之后才会安葬,所以现在灵柩还没有钉上棺盖。阿谨只是轻轻地一推,就推开了。
墨景黎和镇南王丝毫也不介意阿谨的无礼,因为他们此时的心思全部都落到了打开的棺木上。雷振霆上前了几步,便闻到一股有些浓烈的香气。这是王公贵族为了保存尸身不腐而使用的一种香料,一般只有亲王以上的权贵才能用。还有混合这金丝楠木的香味,让雷振霆不由得微微皱了皱。
棺木中,穿着一身白色绣银龙云纹袍服的白发男子安静的躺着。虽然现在天气依然寒冷,这棺木中又有防腐的香料,而棺木本身还是放置在一块巨大的寒冰之上。所以尸体并没有什么变化,若不是带着一丝不同于生人的惨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栩栩如生。
雷振霆眼神锐利的看到男子放在身边的右手露在外面的手腕上又一条从里面延伸出来的伤痕。虽然经过了仔细的处理却依然清晰可见,再想了想从墨景黎那里得到的消息…雷振霆定定的盯着男子俊美异常的容颜,皱了皱眉。终于抬起手往棺木中探去。
“镇南王,你这是干什么?”站在一边的叶璃看到他的动作,有些不悦的问道。
雷振霆淡淡一笑道:“本王看到定王的衣袖有些不整,本王失礼了。”雷振霆从容不迫的拉了拉那白色的衣袖,转过身来对着叶璃歉然一笑。
叶璃垂眸,“镇南王和楚皇可还有什么事情…若是没事……”
雷振霆笑道:“王妃请便,本王就不打扰定王安息了。”
“多谢,阿谨,盖上吧。”叶璃轻声吩咐旁边的阿谨。阿谨负气的对着雷振霆轻哼了一声,上前去重新将棺木合上。
从灵堂出来,墨景黎和雷振霆被请到将军府内的一个偏院歇息。飞鸿关并不是璃城,现在也不是墨修尧举办正式的葬礼的时候,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来。将军府虽然不大,但是住雷振霆和墨景黎两人倒也勉强还算方便。
“楚皇,不如一起喝杯茶?”雷振霆道。虽然他们只是过来祭奠一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却也免不了要在飞鸿关停留一夜,名字再出发离开。
墨景黎自然是同意的,他也同样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雷振霆。
两人一起到了雷振霆的院落,挥退了送上茶点的丫头,雷振霆才笑道:“恭喜楚皇。”墨景黎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雷振霆是什么意思,“那棺木里躺着的…当真是墨修尧?”
雷振霆道:“失血过多,但是外面没有明显的伤痕。应该是伤到了心脉。右手手腕处有一道伤痕,掌心有细茧,长期练剑造成的。另外…此人生前是个高手,脸部没有易容,头发没有染色。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更墨修尧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练剑一样武功高强的人死了,那么…墨修尧没有死。”
半晌,才听到墨景黎低声低喃道:“墨修尧…真的、死了……”
“是啊。”雷振霆轻声叹息道:“墨修尧确实是死了。”那样一个惊采绝艳的人物,就这么死了。雷振霆眼中突然多了几分茫然和惆怅。墨景黎却是没有心情理会雷振霆的想法,听了雷振霆的话,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真是太好了!墨修尧…墨修尧!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的前面!哈哈……”
看着墨景黎得意忘形的模样,雷振霆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怒意。他同样希望墨修尧死,因为他是敌人。但是,能被墨修尧这样的人当成敌人,是一种荣幸。而被墨景黎这样的人当成是敌人,却是一种耻辱。他雷振霆认同的对手从来都没有墨景黎这个人,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等到墨景黎笑够了,似乎终于察觉了雷振霆的不悦。墨景黎挑眉道:“墨修尧死了,镇南王不高兴么?”雷振霆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自然比不上楚皇兴高采烈。”
闻言,墨景黎不由得有些讪讪。定王府和大楚皇室的恩怨,这些年这天下不知道的人只怕也不多了。刚刚自己的反应看在雷振霆的眼中…墨景黎脸皮再厚也不由得有些脸红。哼了一声,硬声道:“墨修尧叛国在在先,这种乱臣贼子,自然是死有余辜。”
雷振霆喝了一口茶,漠然道:“本王没打算跟楚皇讨论定王到底该不该死。定王死了对本王自然是只有好处的。”墨景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不敢,干巴巴的道:“既然如此,镇南王请说。”有一种人,天生的惊采绝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