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实在受不住连纵吐露在他脸上的炙热气息,他忍不住别过头,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
但是连纵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皇帝陛下以不容拒绝地力量捏着顾放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随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沉沦,他们两个的嘴唇越靠越近,直至最后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放儿……”连纵轻轻地放开顾放,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在顾放的嘴唇上碾压,想要让那原本已经红肿的双唇再鲜艳一点。
顾放看着连纵满含深情的眼睛,心想,今日已经如此放纵,那就让他再放纵一点吧。
如此想着,国师阁下露出了于他平日里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堪称艳丽的笑容。
连纵完全被这样的顾放给蛊惑了,他呆呆地任由顾放拉着他的手往不知何处奔跑。
皇帝陛下痴痴地想到,就算这是前往地狱的道路,他也心甘情愿地跟随着顾放的脚步。
他们两个彻底地摆脱了往日里身份的束缚,在皇宫中以完全不合身份地方式奔跑。可是这也苦了守着自己主子的张浦。
张浦到底不像顾放和连纵时常锻炼,身体素质好,这会儿完全跟不上他两位主子的脚步了。
“张总管,怎么走得这么急?”过路巡逻的禁军好奇地询问步履匆匆的张浦。
张浦苦笑不得地看着消失在宫墙之上的两位主子,——顾放和连纵跑到一半直接就用上了轻功。
“没什么。”张浦调整了气息,然后对询问他的禁军解释,“陛下嘱咐我做一件事,我这不是太着急了。”
禁军一听是陛下的旨意,也不再和张浦攀谈:“那总管快去吧,我等不再打扰。”
张浦笑了笑,就往国师塔的方向去了。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顾放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他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发现连纵并不在那里。
这下,顾放彻底地清醒了。他忍着身上的酸疼从床下来,然后随意地披上一件厚实的羊毛大衣,去寻找连纵的踪迹。
最后,顾放是在观星台之上找到了正在喝酒的皇帝陛下。
他接着星光粗略地看了看,发现连纵的身边虽然围着好几个酒坛子,但是其中只有一个是开了封的。
“你怎么起来了?”连纵听到了顾放的脚步声。他连忙站起来来到顾放的身边。
“外面这么冷。”皇帝陛下握着顾放的手,发现自己爱人的手还算是温暖,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陛下怎么到这里来了?”顾放反问,他还顺带看了一眼摆在地上的酒坛子。
这么一看,就让顾放发现了这些酒坛子的不同。它们的坛身上尽然还粘着泥土,这就说明他们绝不是国师塔中的酒。
连纵顺着顾放的目光看过去,随即微微一笑。
他拉着顾放坐下来,并且连着披风一起把顾放抱在了怀里。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连纵才向顾放解释说:“这些是母后出生之时外公让人埋下的女儿红。”
连纵的外公护国大将军只有一儿一女,他对长孙皇后这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是真是疼爱。只可惜,一颗爱女之心敌不过帝王的冷酷,长孙皇后最后死于非命。
“本来母后出嫁之时这些女儿红要一起运到宫中的,但是……那个男人说皇家自有喜酒,这些女儿红就被留了下来。”皇帝陛下在说到太上皇之时,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屑。
这些酒一直被保留在曾经的护国大将军府,现在的骠骑大将军府中。连纵和顾放从长孙桓那里离开的之后,便命人把酒挖了出来。
想要找个时候送进宫去。谁知连纵他们前脚走,长孙桓就见到了奉命来取酒的暗卫。
连纵原本是想在他和顾放成婚那日再动这些酒,所以便没告诉顾放。但是午夜梦回之时,他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顾放,突然就想起了这些酒,想起了祝福着他们离去的长孙皇后。
“正好便宜了我们。”顾放看着出神看着天际的连纵。他从披风中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然后安抚xi-ng地拍了拍皇帝陛下的手臂。
他接着拿起了被连纵随意搁在地上的大碗,道:“一起喝吧。”
连纵闻言低笑着亲吻了一下顾放的鬓角,道:“恭敬不如从命。”
皇帝陛下将顾放手中的酒碗倒满,然后等顾放喝去一半之时,他便凑过去,就着顾放的手,把另一半喝完了。
对此,连纵美其名曰:“只有一个碗,只能这么喝了。”
顾放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他亲自斟酒,紧接着一饮而尽。
没有喝到酒的皇帝陛下莞尔,这当然不代表着他认输了。
连纵在顾放下次斟酒、喝酒之时,快准狠地抢走了顾放手中就酒碗。
“好酒!”皇帝陛下好像是醉了一般对着顾放挑衅状地一笑。
酒气微微上头的顾放眯起眼睛,然后夺回了酒碗,不服气地又斟起了酒。
就这样,这两个天下至尊至贵的人物,在寒冷的冬日,以一种极其幼稚的方式喝完了整整三大坛酒。
“我赢了。”连纵微阖着双眼,满脸笑意地看着卧在他膝头的已然醉倒的顾放。
顾放艰难地挣开眼睛,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等我,等我把酒量,练,练好了,我们,再来比比。”
“好啊。”皇帝陛下笑得温柔,“就在我们洞房花烛那日吧。”
“好。”完全醉过去的顾放扑到了连纵的怀中,迷迷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