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连纵沉吟了片刻,然后告诉负责盯梢的暗卫:“先不用轻举妄动,你继续盯着,朕要知道她们谈话的所有内容。”
“是。”暗卫跪在连纵面前,低头领下了命令。
然后他就“咻”地一下从窗口掠出,动作快得脸守在外头的张浦都没有发觉刚刚有人从他边上过去。
张浦只觉得今夜的风有些大了,心里想着要让小宫人再从内务局那些炭火来,可不能冻着皇帝陛下了。
连纵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这位心腹突如其来的“纤细”心思,他看着窗外还在下的雪花,心思一下子就飘到了顾放的身上。
连纵在想着顾放,顾放这时候可没有功夫想皇帝陛下。
他看着张浦派人送来的祭品,不解地问负责运送的禁军:“祭品这么早就送过来了?”
“回国师,这只是一部分。今年因为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年,祭祀大典自然要比往年隆重,祭品也会更多。”禁军摇摇头,解释到:“从明日起还会有祭品陆续送来的。”
顾放这才明白地点了点头。他带着禁军进了国师塔,刚想让人把祭品运到五楼的冰库,却发现这么多的祭品好像只能由人背上去。
他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
“国师不必担心。”那名禁军笑了笑,“交给我们弟兄几个就好。”
他刚说完,跟在他身后的其他几名禁军将士也都笑了起来,甚至有人还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来显示自己身体的强健。
顾放被他们的举动逗乐了。不过他没有当场笑出来,他只是低低地咳了一声,然后就就在前面带路了。
那个领头的禁军看国师没有因为他们有些放肆的举动生气,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狠狠地捶了一下那个行为轻佻的禁军。
他压低声音:“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还当这是边关呢?想干什么干什么?”
被他捶了一下的人则是很无辜地摸着发痛的地方,道:“我这不是习惯了?再说了,都说国师大人和我们的元帅关系好,那他们应该……”
他突然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问边上的人:“那个词应该怎么说来着?”
边上的人白了他一眼,然后扛起已经打包成袋的祭品,大步往前走:“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顾放在前头听着这些禁军有些无厘头的对话就知道了,这些人都是跟着连纵打过仗的,而且应该都是信得过的人,不然连纵也不会把他们安排进禁军的队伍了。
只是他没想到,连纵手下的人都是这么跳脱的xi-ng格,也亏的百姓们都称呼连纵手下的军队为“百战之师”、“常胜之师”。
其实这些禁军交谈的声音都不大,只是顾放现如今练习拳法耳聪目明,自然可以听到他们讲得话。
等禁军将所有运来的祭品搬进五层的冰库之后,他们就和顾放道别了。
顾放看着气都不怎么喘的样子,心想着这些上过战场的人果然不一般。
想着想着,顾放的眼前突然浮现了这些人的主子的模样,也不知道现在的皇帝陛下在做些什么。
他靠在床头,摸着这里跳动个不停的心脏,知道自己怕是彻底栽了进去,栽进了名为“连纵”的大坑之中。
第二日早晨,阳光终于破开了重重的云雾穿透了进来。当温暖的阳光笼罩在皇宫之上时,昨日堆积起来的厚厚的雪也开始融化了。
不过就算有太阳融化积雪,路面上的积雪还是需要人为的清理,不然那些皇宫贵族走过的时候,非常容易摔倒。
就连那些小宫女,侍卫,在行动上要比平日小心一些。
可是就是有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乾元殿,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内务总管张浦。
“总管大人不好了。”那个跑来的宫人逛逛张张地向张浦禀告,“奴才是内务局负责看管祭品的,今日清点已经处理好的祭品想让人运往国师塔之时发现,祭祀用的茶杯少了一套,这可如何是好。”
那个小宫人急得脸都红了。
祭祀对于大曜王朝来说至关重要,如今祭祀用品在内务局丢失,他们这些在内务局当差的人都难辞其咎。可要是只罚他们一人就好,怕就怕会被株连九族。
“你们怎么当差的!”张浦一听就知道不好,他使劲打了一下那个小宫人,然后急急忙忙地就往乾元殿里面跑。
要是丢的是其他的东西也就罢了,像那些祭祀用的食品,虽然制作麻烦,但是其实都是有存品的,就连国师塔里都放着不少。可祭祀用的茶杯却不同,那着茶杯都是大曜建国时就流传下来的,是真真正正的有价值的东西。
张浦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到了连纵面前把茶杯失窃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他穿着厚厚衣服的后背都被汗水给打s-hi了。但是张浦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好冷,他只觉得皇帝陛下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善。
连纵当然生气。自从他登基,他派手下顶替了禁军中的一部分位置,更有不少的暗卫潜藏宫中,可以说将整个皇宫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现如今,有人却用祭祀用品失窃这件事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但是越到了这种时候,连纵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深刻。
“张浦,朕给你三天的时间把这件事查清楚,不然你这总管也不用做了。”连纵死死地盯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张浦。
张浦怎么敢不应下。他离开乾元殿之后就让人把所有的宫人,宫女,侍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