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姑轻轻一笑,说:“人家医生肯定说的是适当的xi-ng生活吧?你刚刚把人家做得那么惨,请问是适当的吗?”
江临风瞪了她一眼,重重搁下杯子,起身就走回房间,不再理睬她。
林姑姑也没表示,照样不紧不慢地喝茶,未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真是,这孩子越大越不好玩了。不仅死脑筋,没有品味,还没有肚量,这么不经逗,没劲。”
那天以后,黎箫就在这栋漂亮的房子里住了下来。他在医院的东西早有david驱车亲自打点了送过来,那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大多不是他原来所有,是住院期间david周到地为他添置。送来了,小薇还没来得及收进衣橱,便被林姑姑喝止,摊开来一件件指摘过去,直把江临风及其下属管家的品味批得一无是处。黎箫在一旁听得骇然,觉得这个女人眼界又高,目光又毒,一点点瑕疵都逃不出她老人家的法眼;加上言辞犀利,口才了得,无伤大雅一点小错能让她讲到惊天动地。他紧张地想,还好林姑姑没看到他之前二十年穿的用的,要看到了,还不得以为是哪里来的未开化民族?
他的局促被林玉芬看在眼里,眼波一转,立即明白了自己只顾着贬江临风贬得高兴,却忽视了这番话被小傻瓜理解成对他出身的指桑骂槐。她口气一变,立即开始夸起黎箫不俗的容貌和略嫌单薄的身材,说他这样的人,哪怕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也能穿得好像yve每年只供应全球少数富豪的限量高级时装。什么叫人靠衣装,到了箫箫这里来就是衣装靠人。再好的衣服,穿的人要没有箫箫这样的天然气度来衬托,那也是百搭。说完了,犹觉得不解气,又加了一句:“别看江临风人高马大人模狗样,跟箫箫站在一块,就是司机和少爷,工人和少东家,长工和贵族,那一身rou粗糙得,哎哟,都没法看。”
涉世未深的黎箫闻言,窘得满脸通红,又不知道怎么对应合适,只得连连摆手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是你不是这样的,还是江临风不是这样的?”林玉芬故意问。
黎箫想了想,老实说:“我没有那么好,江先生也,很好看。”
林玉芬掩嘴笑得花枝乱颤,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心思单纯的人,逗起来特别开心。隔天早上起来,黎箫用完餐,正在起居室看书,忽然听见一通咚咚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林姑姑穿着家常的翠绿开襟羊毛衫、咖啡色裙子款款走来,后面跟着一个衣着时尚,举止有些女气,拎着一个黑色大皮包的年轻男子。林姑姑未语先笑说:“箫箫,原来你在这里。”她回头对那个男子说:“mike,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侄儿黎先生,你今天就是帮他设计发型。”她又笑着对黎箫说:“箫箫啊,你今天不用去医院,我请了发型师来家里,你看你头发也很久没修过了,mike又是非常有名的发型师,就借这个机会好好弄弄,好吗?”
黎箫局促地放下书,人都到跟前了,当然无法拒绝。他无所谓地点点头,朝地笑了笑。以往的头发都是黎珂或者医院的护工帮忙剪的。他自己要求不高,只求整齐大方就可以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要请专业人士来打理头发。
叫mike的发型师一见黎箫,眼前一亮,待看到他浅浅的笑颜,立即大呼小叫:“天哪,天哪林小姐,你侄儿不去当明星真是太可惜了。我见过的艺人啊模特啊也不少了,还从没见过这么……”
“开玩笑,上个街我们都担心箫箫身体受不住,还谈什么进军娱乐圈。而且娱乐圈那么藏污纳垢的地方,我们箫箫这么纯真的孩子怎么可以去。”
mike手支着下巴,满脸遗憾地打量着黎箫的脸,说:“好可惜哦,白白长得这么美。”
林姑姑显然与mike极熟,说话也不客气:“你别废话了,快看看,我侄儿弄个什么发型合适,我的要求很简单,清新自然,不染不烫。”
mike尤自喋喋不休地叹息着,打开带来的黑色大皮包,里面密密麻麻,俱是一套一套梳剪工具。mike利落地拉过旁边一张靠背椅,让黎箫坐下,抖开一块黑色布幕,围上黎箫肩头。端详了一会,说:“他的发质很软,头型偏小,我看,索xi-ng抛开那些时尚感觉,给他一个最能衬托脸型的发型好了。”
“你看着办,反正剪坏了,有比我厉害的人找你算账。”林姑姑嘿嘿冷笑。
“吓我,真讨厌。”mike嬉皮笑脸,弯腰挑起剪刀,随即换上一脸认真的表情。他的剪刀在黎箫头顶起起落落,碎发纷纷而落,黎箫面前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只知道mike手指轻柔利落,熟练地在自己的头发中穿梭着。林姑姑在一旁温柔地朝着自己微笑,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半小时不到,mike就收起剪子,愉快地朝黎箫头顶吹了声口哨,拿刷子轻轻刷去黎箫肩膀上的碎发,解开布幕,说:“好了,林小姐,怎样,还满意吗?”
林姑姑双手握在胸前,赞许地点头说:“不愧是mike啊,果然好手艺。”
“那当然。”mike得意地站开了些,欣赏自己的杰作,说:“我的发型模特要有黎先生一半的样子,我的名气就该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了。”
“mike,谢谢了,你自便吧,箫箫,呆会再看你的新样子好吗?我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