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钼金矿辐s,he?”雷克斯微微偏头,目光里带着不信任,“b17监狱的囚犯每天都在钼金矿的辐s,he范围内,可是没有听说过有谁激发了j-i,ng神力。”
安宁冷笑一声:“你没长耳朵吗?我说大量辐s,he,你是没听见吗?”回忆起在钼金矿里的生死一线,说不尽的愤怒涌上心头,“你知道我是怎么被辐s,he的?第一次防护服破损,我被留在矿坑里长达五个小时。第二次我有防护服,但周围有极其丰富的矿石,比起一般的矿坑来存储量至少在三倍以上!b17监狱被称为死囚监狱,并不是因为它关押的都是死刑犯,而是因为没有一个犯人能活着走出那所监狱,他们在长年累月的辐s,he中很快就会死去。而我在这两次所谓的事故中受到的辐s,he量可能是一个囚犯十年中所受辐s,he量的总和!”
“哦——”雷克斯的声音平静,“你怎么会一连遇上两次这样的事故?别人也遇到过吗?”
“不,这不是偶然的事故,是有人故意害我。”安宁说到这里,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有人害他?如果当时拉文那么想要得到他的秘密,怎么会不好好保护他?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却不是,那真是拉文的疏忽吗?还是……小林平又是怎么激发了j-i,ng神力的?会不会用的是跟他一样的方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第二次遇险,会不会也是一种试验?以前他一直认为拉文是为了骗取他的秘密才去b-17小行星,但是如果拉文早就呆在死囚监狱呢?如果拉文并不是因为他才转去那里,那么那个钼金矿会不会早就有了试验的作用?
“为什么刚才你发现我有j-i,ng神力,第一句话就问林——问我父亲跟虫族做了什么交易?”
雷克斯斜瞥了安宁一眼,安宁从那一眼里看出了防备,心里灵光一闪:“是不是有人在受了虫族干扰波的影响之后激发了j-i,ng神力?”
雷克斯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光中他的身影带着山一样的压迫感。安宁挺直身体回视他:“有这样一个人,对吧?所以我父亲不接受治疗师的治疗却又不受虫族干扰波的影响,你们就怀疑他是从虫族那里得到了抵御的方法对吗?刚才你发现我有了j-i,ng神力,就认定了我的j-i,ng神力是用虫族的方式来激发的。是不是虫族的干扰波跟治疗师的j-i,ng神力有某些地方是相通的?”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如果钼金矿也可以激发j-i,ng神力,那是不是说j-i,ng神力其实就是一种能量,跟其它能量在本质上是相同的?
雷克斯长久地注视着他,半天才说:“你很聪明。”他的声音里带着真正的惋惜,“如果你肯走正道,以你的领悟和能力,本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人。”
“似乎你的军部并没打算给我做出色军人的机会。”安宁不愿意再谈这个问题,因为只要说到这件事,他就会觉得一种异样的痛苦——他本来是真心想上战场的啊!
“但是我给过你!”
“你给我的是一张错误的星图!”
“我已经叫你跟着我的人走!”雷克斯低吼,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是你自己拒绝了!”
安宁愣了一下。是的,雷克斯有让他上另一条飞船,如果当时他上了另一条船,是不是他就会去到真正的前线,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即使战死沙场,也能够问心无愧地让人们铭记他的名字?但是这一瞬间,林恩涣散的目光又出现在他眼前,手臂上似乎又感觉到那血液的温度。还有父亲和兄长的脸,一张张地在脑海中晃过。安宁垂下睫毛,截断了雷克斯的目光:“我不能死。我还有事要做,我不能死。”
雷克斯冷笑:“战死沙场的军人,哪个是真正毫无牵挂的?谁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他猛地转身,大步往前走去,从牙缝里抛下两个字,“借口!”
安宁在黑暗中默默握住了拳,跟了上去。不知走了多久,他才低声说:“那个受到虫族干扰波影响之后激发j-i,ng神力的人是谁?既然有人用这种方式激发了j-i,ng神力,为什么你们不认为我父亲也是这样,却要认为他是与虫族做了交易?”
雷克斯冷冷地说:“因为那个人虽然激发了j-i,ng神力,却由此失去了所有其它的能力。而你父亲四肢健全j-i,ng神抖擞,显然不是同一种情况。”
“这就是证据?”安宁觉得这一切荒谬到不可思议,“难道就没有例外?难道那个人失去了其它能力,别人就不能保存着?”
雷克斯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如果只是一个人,那么你父亲还不至于被怀疑。但是当时激发j-i,ng神力的有几十个人,却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并且你父亲一直拒绝接受研究,怎么可能不引起怀疑?”
安宁咬紧嘴唇思索了片刻:“其实他拒绝接受研究,极有可能是因为研究他的人是治疗师吧?”
“如果你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应该说,你父亲的事情需要重新审视。但是当时确实是他对基地的命令视若罔闻,单方面切断了联系,就此失踪。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被内部定x_i,ng为叛逃罪。”
“所以,为了得到更确凿的证据,你们就把我送到死囚监狱里去?”
这次雷克斯沉默了。良久,他才慢慢地说:“我会查出来是谁把你送去了b-17小行星。”
安宁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走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