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薯是一种专门在沙地上种植的番薯品种。它们大多是海边渔民随手种下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并不复杂的根系紧紧抓着沙滩上的沙子,并在洁白海滩上长成一片连绵不绝的绿。小小的寄居蟹背负着小小的螺壳,像一个个小小的移动宝塔,在叶和叶之间忙碌穿梭。
涨潮的时候,海水会淹没种植海薯的地方,翠绿的薯叶便在水面时隐时现,摇摆不定。白色和浅紫色的花一朵朵都有拳头大小,也随着海浪和薯叶摇摆,整片番薯地像是在海水里浮起来的一片岛屿。
海鸥会落下来,在藤上歇片刻,又振动翅膀飞起,在晚霞里嘎嘎乱叫。
等到退潮了,水从海薯的领地带走一部分砂子和没能及时钻入沙地里的寄居蟹、小螺、小虾,随后又在下一次的涨潮里反馈给它更多。
海薯的皮一般都是鲜艳的红褐色,沉甸甸结在根上,若是肥料充足,便长得肥大一些,若是肥料不够,则瘦瘦长长,最小的只有手指粗细。
把薯藤拉出来,便能拉扯出根上的海薯,一个个,一串串,采摘毫不费力。
肥的大的那些仔细收起来,是没粮没米的渔民糊口的粮食。一锅水,半把米,把海薯切块扔进去,煮好了便是带着甜味的稀粥,一顿吃两三海碗,肯定能饱腹。
瘦的细的也得收起来,虽然样子不好看,但特别甜。似乎是阳光、土地与海洋将所有的营养都均匀分配给所有海薯,有那么一些不够争气的,营养足够了却怎么都长不好,于是全都沉积在体内,化成了糖分。这些番薯当然也用来吃,但却不煮粥,是当做零食的。皮也不剥,在清水里洗干净了,“咔吧”一下折断,塞进小孩嘴巴里,是脆生生甜滋滋的好吃玩意儿。
“不过海薯不太好保存,很容易长虫子。”宋君行把一些块j-in-g洗干净了放进大锅里煮,嘴巴里喋喋地说个不停,“虫子也喜欢吃这种甜甜的东西,在皮上咬个口子,能一直把海薯吃透。”
他说得太认真了,饭桌旁的几个人全都听呆。
“真的好吃?”皮耶尔舔了舔嘴巴,心想做条虫子好像也不错。
“海薯生的时候非常非常甜。”宋君行被自己说饿了,咽了口口水,“可是煮熟特别特别粉。粉,你们懂吧?就是又松又软,又香又糯。不喝水简直咽不下去。”
林尼轻咳一声:“你可以去讲故事了。”
宋君行瞥了眼面前的大锅,白骨蛇还没好,块j-in-g也没蒸熟,干脆解了围裙,坐在林尼身边要讲故事。
“我很多故事的。”他兴致勃勃,“你们想听什么?是龙王三太子和二十个女妖j-i,ng的故事,还是渔民跟二十个海里洗澡的仙女的故事?”
林尼忍着揍人的冲动:“……没有别的?”
宋君行想了一会儿。
“哦!”他恍然大悟似的,笑着戳戳林尼的手臂,“你想听渔民和二十只章鱼的故事?我有啊,我看过的,特别j-i,ng彩,无论剧情还是那啥……”
林尼最终还是没控制好自己。
唐墨拿出零食和皮耶尔分享,并且和飞廉一起欣赏林尼和宋君行的斗殴。两人都学j-i,ng了,谁都占不到上风,因而你来我往,十分j-i,ng彩。
“让奥维德过来吃东西吧?”唐墨抽了抽鼻子,“我好像闻到白骨蛇的香味了。”
飞廉眨眨眼睛。
凤凰号的系统遍布全舰,所以他随时监测着各个位置的情况,由于江彻倒下了,所以江彻房间的温度和s-hi度他格外关注。
他发现江彻房间里出现了不正常的温度反应,数字显示呆在江彻房间里的两个人心跳速度都加快了,人体s-hi度和温度增加,汗液分泌增多。
这个异常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飞廉想了又想,决定不说出来。
“我觉得他不会自己一个人来,应该会等江彻。”皮耶尔说。
飞廉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江彻和奥维德来到厨房的时候,白骨蛇已经开蒸第三轮。
蛇上几乎没有r_ou_,半透明的软膜也不顶饱,可是软膜被蒸软了,吸收了足够的调料,滋味好得不得了。
吸溜一下,嫩软的部分被吮进了嘴巴里,只剩一截骨头吐出来。一米长的蛇,除去蛇头,剩下的一个人吃仍旧不够饱。蛇尾巴处的骨头蒸得酥软了,也吸饱了汤汁,嚼吧嚼吧,像咬着韧劲十足的软骨,没几下就吞进了肚子。
看到江彻和奥维德走进来,众人都是一愣。
吃得太开心,竟然忘了这两位。
等他俩坐下,先是蒸熟的块j-in-g推到了他们面前,随后仅剩的一条白骨蛇也被恭恭敬敬放在了江彻前方。
“蒸着呢,最后十条。”唐墨笑嘻嘻地说,“江彻,告诉你个好消息,宋君行做饭也挺好吃的,以后你不用包揽早中晚三餐了。”
江彻脸上仍有些红,手掌被粉尘沾染过的地方起了一串红点,还未完全消退,但整个人已经非常j-i,ng神了。他拿起一个热腾腾的块j-in-g,心想这果然就是番薯。
厚厚的表皮裂开了,露出里头浅黄色的心,掰开之后才发现,最中间的部分则几乎是金黄的,白的蒸汽冒出来,黄的番薯馅儿随着他手的动作颤颤巍巍,像是随时都能掉下来。
江彻把这个给了奥维德。
奥维德靠在椅上,有点儿不太舒服的样子,挪来挪去地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