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结果如何?那治安好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余威整整起了十年作用,狠人就得狠人治,我特崇拜邓爷爷。”

张胜打坐似的盘腿坐着,一边听他们说,一边看着墙上贴着的《看守所在押人员行为管理规范》,有一句没一句的背着。

“开工了,开工了”,早上负责看牢室门的自由犯又挨个号房地叫起来,头铺甄哥对老秦和张胜说:“你们俩去取。”

老秦连忙答应一声,张胜悄悄问他:“干什么活?”

老秦说:“什么活都干,捡猪毛、捡豆子、扎纸玫瑰、印卷纸、做彩灯、做二级管、磁环什么的。”

他嘿嘿地笑道:“跟你说,做皮带扣儿我最拿手,画好图样,要什么形的我就能给你车出什么形的来,j-i,ng致着呢,可惜……这儿的看守所没有车床。今天应该还是捡猪毛……”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只见其他号房也有人走出来,在管教指挥下,各自拖了一个大麻袋回去。进了号房往地上一倒,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地上小山一般一堆猪毛。

头铺甄哥说道:“开始干活,老秦,教教张胜。”

大家都围拢来,只有头铺甄哥、二铺方奎、三铺老彪没挪地方,他们的活照例是由其他人分摊的。

老秦说:“这活简单,没啥技术含量,就是把这白猪毛和这黑猪毛分开,一个人一天五斤定量……”

大家伙儿坐在地上,开始分起猪毛来,张胜入乡随俗,也跟着往地上一坐,三铺老彪背着手监督他们干活,甄哥和方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扑克斗起j-i来。

忽然,铁门“咣”地一响,传出开锁的声音,大家为之一震,恍若惊弓之鸟,甄哥和方奎一掀褥子,遮住扑克,蹭地一下跳到地上,抓起一把猪毛相起面来。

门一开,甄哥刷地一个立正,比当了三年战士的老兵还要标准,标枪似的站着,发出一声简短而有力的命令:“立~~正!”

大家如奉纶音,急急跳起,贴墙站了一溜儿,挺胸腆肚j-i,ng神抖擞,只有张胜刚来,还没进入状态,实在做不出那副孙子样,所以站姿稍显松驰。

管教进来了,随手带上门,谁也没看,仰着脸往里走,甄哥便屁颠屁颠地跟上去。老秦肩膀稍稍一歪,凑近张胜耳朵低声说:“这是牛管。”

“哪个叫张胜?”管教说话了。

老秦推了张胜一把,张胜反应很快,立即一挺身,中气十足地道:“报告,我是张胜。”

张胜急步上前,心里稍显忐忑,牛管穿着制服,没戴帽子,国字脸,骨骼粗大,人并不胖,鼻孔出奇地大,他的鼻孔一直在朝天仰,张胜站在近处,能看到里边蜷曲的两根鼻毛。

“进来没人欺负你吧?”

“谢谢管教关心,没有!”

“嗯,安全员,回头把他头给剃了。”

“是!”甄哥啪地一个立正。

“好了,1070张胜,现在跟我出去一趟!”

张胜一呆之后才反应过来,忙道:“是!”

跟着管教出了号房,拐了几个弯,正看到那个单间牢房。门开着,阳光直s,he进去,里边一个身着休闲装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一台手提电脑闪着游戏画面,不过那中年人并没玩,此时正握着一卷书,一边喝茶一边在看。

张胜大吃一惊,眼睛都直了,这样的画面出现在看守所里,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看什么看,快走!”牛管凶巴巴地吼。

那中年人闻声抬起头来,张胜一眼望去,只觉得是个十分斯文儒雅的男子,除了那双沉稳有神的眼睛,竟然没有注意他的相貌。

“呵呵,原来是你呀,昨天高歌入囚的那位兄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一夜的功夫,可有体悟了?”那中年人笑吟吟地问。

这人是谁?

张胜实在摸不透这个人的来路,眼前所见,处处透着诡异,他只是直觉得感到,这个人绝不是一个故弄玄虚的神棍。他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威仪,他坐在牢里,却像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睥睨他的臣子,那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张胜看了牛管一眼,牛管一双朝天的鼻孔已经低了下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看着单间牢房里的中年人,客气地叫了声:“文先生。”

张胜心里一动,苦笑道:“昨日只是骤逢大变,深有感触,随口念了句佛偈,真要想了悟,谈何容易。”

中年人沉吟一下,展颜笑道:“嗯,的确如此,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漫说是你,便是我,又何尝勘破?”

“文先生说的是……”张胜也恭敬地叫了一声。管教都得恭敬有加的犯人,傻瓜才不懂得巴结。

姓文的犯人一笑,说:“我们都是狱友,不必这么客气,托个大,叫我一声文哥就行了。这是去哪里?”

牛管教连忙说:“文先生,我带他去受审。”

“哦,那么不耽误你们了。”

“是是,那我们走了。”牛管教推了张胜一把,一离开那门口,鼻孔又开始渐渐朝向天空。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文先生握卷念了起来,居然是一卷佛经。在张胜的认识里,根本无法理解专政机关的牢房里居然会有这样的犯人,他昨天进来时因为心情激荡,吟出几句金刚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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