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坐在原位,没有动弹,对于那些急着上去套近乎的人视若无睹。在不合时宜地时候打扰别人,只会给对方留下急功近利的印象,或者压根没有印象而已。这位导演明显脸色不好,身体怕是染有小恙,近来定然十分忙碌,哪里有心思应付这些人。

端玉的余光看到这一幕,心里又多了几分赞赏。

宫熠见他们两个都不动,当下也坦然了,抚了抚胸口,发现自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果不其然,段惜碧闷着头走进休息室,谢绝任何人打扰,大门紧紧锁上。

片刻,才有助理从房间里走出来,喊几个公司的经纪人过去,分发号码和试镜时的考题。

岑舒砚还没有经纪人呢,端玉只好亲自过去了,让其他几个公司的经纪人都大为吃惊。为什么新人居然要端玉亲自带出道啊?等下真要好好关注。

端玉不管那些,拿了东西回来塞给岑舒砚,“男二号的考题是要表演剧本里的第二十七场,是一场独角戏,一句台词也有没有,很有些难度。”

岑舒砚没有翻剧本,想了想,只问:“这场戏,在什么地方演?”

端玉环顾了布置一遍,指了指三号场地,“应该是那里。”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黑色的古木几案罢了。

岑舒砚定定地看了几眼,点点头闭上眼,“我要休息一会儿。”

端玉心里讶异,这人不用再看一遍剧本的吗?但看着岑舒砚那张自从闭眼之后就变得无比冰冷,皎如碧玉,散发出寒气的脸,伸出的手意外地收了回去,发觉自己竟然发憷地不敢去叫他。

宫熠不以为然地瞄他一眼,勾勾手让他靠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话。

“真的啊?”端玉不可置信地张大嘴。

宫熠对他狠狠点头,对啊对啊,很夸张是不是,很让人羡慕嫉妒恨是不是?

端玉嘿嘿一笑,脸上难掩喜色。

因为得到的号码是三号,岑舒砚闭目小憩了五六分钟就被端玉喊了起来,带着他来到三号场地外,小声嘱咐说:“你看看别人的表演,找出他们的不足,不要跟他们犯同样的错误,其他的,我也来不及教你了,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吧!有一点必须记住,看见那个最大的镜头没有,别拿屁股背对着它就成!”

这话,真算是自己对岑舒砚对大的信任了。端玉在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岑舒砚肯定不晓得走位和面对镜头的技巧的,但至少要提醒他,别背对镜头。

岑舒砚缓步走向几案,手指往下轻轻一捞,自然而然做了个撩起长袍的动作。

就见他举止优雅地撩起长袍跨过门槛,目光在房中流连了几圈,才转过身,来到几案面前停下。

只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让原本打哈欠的段惜碧渐渐睁大眼,直起了脖子。

这一幕说的是明代制香世家童家的小儿子,从外游学回来,第一次走进父亲的制香室,看到桌上盒子里的香丸,表露出兴趣和喜爱的场景。说简单非常简单,只要表露出喜爱之情即可,但说难又非常难,如果只是带着好奇的那种欢喜,很容易表演的与别人一样,没有任何特色,也就谈不上演技的好坏。

之前的两位艺人虽然在笑上下了功夫,但也走的是同样的路子,中规中矩算不得有缺点,但也没能让段惜碧眼前一亮。

眼前这个就不同了,单单那个撩起长袍的动作就让他心头一喜,能想到这样的细节已经实属难得,更让他意外的是,他融合于场景的那般自然神情。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都不像一个现代人,让人看上两眼就不由得感觉,他似乎本就该是如此,活生生是个来自于古代的俊美男子。

岑舒砚其实根本不懂得何为演技,他从一开始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回忆着盛烟每次走向制香台,揭开香盒的形态和神色。

想象着自己现在是他,脚会怎么走,手会放在哪里,眼神又看向哪里……他低头拿起香盒捧在手上的动作珍惜而小心,手势有些奇怪,但看着又很自然,不是一般人拿握东西时的样子。

但段惜碧却是一愣,一把将助手从身边推开,他没有再看镜头,而是走近了几步。

这时的岑舒砚已经揭开了香盒,眼神发生了变化,先是一瞬间的惊奇,跟着是一会儿的踌躇,似乎在思虑着什么,鼻尖微微耸动,眼睛也同时微闭,原来是在低头认真地嗅闻香丸!

接着,他的手指伸进了盒子似乎是要拿起一颗,却又立刻缩了回来,眼神也有了回避,眼角牵起几缕若有若无的忧愁。

很快他盖上盖子放回了几案上,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舍,走出了房间。

“卡!好,好,非常好!”段惜碧咬牙切齿地笑着,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要咬人,实际上他是在笑,指着岑舒砚大喊:“你留下,男二号就是你了!其余的笨蛋都可以回家洗了睡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阵,有不忿的,有疑惑的,有嫉妒的,但没有人敢反驳这位脾气乖戾的导演的话,不一会都各自行动起来,该干什么该什么去了。

端玉重重舒口气,暗暗握紧了拳头,岑舒砚简直太争气了!

跟在后头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看着的宫熠也惊喜不已,但却默然蹙起了眉梢,直直望着静谧垂立的岑舒砚。

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感觉不是在演戏,而是在……

段惜碧也不是完全满意的,走到岑舒砚面前,劈头盖脸就厉声教训:“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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