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始同居吧…

这房子……好生逼仄啊。

岑舒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是轻轻蹙眉。想他从小在西北岑府长大的,虽然比不得永嘉龙府那么大,但也相当宽敞。

但这并不是说他住不了小房子,军营的营帐就不大,但有一点,他是独居,极少与他人同处一室,喜欢自个儿的地方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东西安放的都很有秩序,这样生活与办事起来都能有条不紊的,心里头舒坦。

可是——

眼前这一地的古籍、书本、纸箱子、塑料袋,没解包的被褥,毫无章法横七竖八地铺满了一地,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他略微施展了轻功,这房里连一个站脚的地方都找不到,那就会像率先冲进去的宫熠似的,狗啃屎地趴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哎呦~这群搬东西的混蛋,放个东西当是倒垃圾啊!倒垃圾就倒呗,还攒着劲以为能码出山海桑田啊。啊呀我的腰……岑舒砚,你拉我一把啊!”宫熠仰起脸来,一双眼睛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盯着岑舒砚,cos小鹿斑比。

岑舒砚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跳了三跳,左右一看,发现一间房有床,跨步走进门。

宫熠的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只有空气从指缝中流过,只好晃悠悠地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叹口气:唉,装可怜不管用啊。

看着一地的东西,犹豫了半响,对屋里喊道:“岑舒砚,你整理我爷爷留下的那堆黄纸,我整理其他东西怎么样?”

一分钟后,一个清冷的声音飘出来:“……可以。”

宫熠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像是做出一个很大决定似的,捋起袖子开始干活。似乎东西先要分类吧,他把装书的箱子都给归置到一边,已经是哼哧哼哧。再把生活用品给解包拿出来,有的放进厕所,有的放进房间,已经是哎哟哎哟。跟着把被褥抱起来扔在沙发上,一层层跟剥洋葱似的打开,一床床放到小阳台上去晒,已经是嘿咻嘿咻。

岑舒砚皱着眉头走出来,看着他摇摇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宫熠耳朵尖,愣是听见了,蹭一下从阳台下跳过来,叉腰反驳:“我四肢可亲了,天天晚上挨在一起睡觉的!五谷怎么会不分呢,我爷爷生前经常把他们混在一起放进米桶里,哎对了,那个米桶呢?”

兔子一般跳进杂物中翻翻找找,刚刚空出一些空间地客厅又被他折腾了个乱糟糟。

过了半个小时,他苦兮兮地爬出来,拉出袖子抹眼睛,“岑舒砚,唔~~~~~我爷爷留给我的米桶不见了啦。”

岑舒砚无奈,揉了揉太阳x,ue,对他勾了勾手指。

宫熠耸耸鼻子,乖乖巧巧跑过来,扯住他的摇呀摇,问他:“怎么?”

岑舒砚指了指厕所门口。

宫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不过,眉毛拧了三拧,那个倒在地上白肚子圆脑袋的东西,不就是米桶么。

唉~宫熠再次在心底叹气,看来撒娇也不行,失败!

可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宫熠把米桶放进厨房搁好,伸出脖子出门发现岑舒砚已经在整理那些书了,立刻缩回脚,瞅了瞅脏兮兮的厨房,如临大敌地找到一条长围裙,在身上系好,投入到了水深火热的清扫厨房工程中去。

根据他多年来对家中钟点工严嫂的深刻观察,这厨房的活儿是最难的。

嘿嘿,宫熠嘴角微微一挑,拿起抹布和洗洁j-i,ng对准洗水盆就是狡诈一笑,对付面冷心善的老实人他还是很有一套的,哼哼哼!

片刻,岑舒砚就听见厨房传来一声惊叫。

一个移步换影,他冲进了厨房,就见宫熠一张脸白惨惨的定住了,一根手指直挺挺杵在水池上方,眼睛里好几层水雾弥漫,傻兮兮地瞪着滴血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岑舒砚立刻抬起手,啪啪在他胳膊上点了两下,宫熠就觉得手臂麻痹了起来,血居然止住了,愣然地眨了眨眼,扭头问他:“你,你做了什么?”

“点x,ue。”风一样地撂下这两个字,岑舒砚又一个移步换影,转身闪出了厨房。

“他他他他他……他刚才难道是……”宫熠甩了甩头,又甩了甩自己的手指,惊讶地张大了嘴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倒吸一口冷气:“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啊啊啊啊,他莫非真的没有骗我,武功,穿越……”跟着又是倒吸一口冷气,“呵……爷爷、金庸大叔,您二老是神!”

“怎么办怎么办,我是应该马上去抱大侠的大腿要求他教我一两门绝世武功,还是先要个签名作为珍藏,还是先拿出照相机跟他合影呢?”宫熠拍了拍胸脯好半天冷静下来,沮丧地垮下脸低声嘀咕:“无奈这位大侠很冷很酷啊,不是冷笑话和超短裤哪……肿么办肿么办,我那套他一点都不稀罕!”

还有,爷爷为什么要把祖传的制香秘籍交给他了呢?别以为他没看见,那天晚上,爷爷故意把自己支开,把那个檀木黑盒子交给岑舒砚了,还握着他的手嘱咐了几句什么,这算是放弃自己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了?没错,自己是不喜欢制香,每次爷爷苦口婆心让自己多看看那些古籍,陪他去制香厂去观摩学习,自己就装病耍赖,找各种理由脚底抹油,但是……他现在,真的知道错了。自从爷爷离开了人世,他面对着空旷的别墅和爷爷满抽屉的照片,那些自己从小到大苦笑怒骂的照片时,他就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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