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赵老房间,陈非又一次被那种忙碌的静默压得窒息。
“吕老师来了!”程伯立马迎了上来,握住吕博瑜的手,“有心了。”吕博瑜点头,望向床上双眼紧闭的老人,整个心沉了下去。
明明十几个小时前,他还眉眼满是笑容,兴致勃勃地跟着自己参观琴行,可却就这么短短十几个小时,他却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赵老他......”吕博瑜艰难地开口。
程伯红着眼睛:“现在睡着了。医生说心力衰竭,也就这几个小时的事了。”
陈非看着床头边安置的心电监护仪,那条波浪线缓慢地动着,他下意识地握紧手,忘了自己还牵着吕博瑜,指甲重重扣进吕博瑜手背。
吕博瑜转头看了他一眼,陈非面色苍白如纸,额角细汗一点点渗出,眼眶和鼻头通红,整个身子像打摆子一样不住地抖动。
刚要开口,吕博瑜眼角看到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江一走近程伯,立马改了称呼:“赵凯,还好吗?”
江一瞟了吕博瑜一眼,没工夫理会。
陈非像梦游被人突然拽醒一样,瞬间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吕博瑜,呼吸都有点急促。
“江一,你到了。太好了,都到了。”程伯看到江一,难过地说,“如果沈扬在,就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