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头低得更低了,他刚刚也就是心血来潮不经思索而做出的举动,假如让他多想想,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拉铁手下水。他更没想到铁手下水之后会难受成那个样子,此时心虚得厉害,都不敢抬头。

铁手续道:“如果不是你,别人也不可能拉我下得了水。”

这话的本意是让冷血放心,可在冷血听来却听出另一个意思。他得承认,若非二师兄察觉出出掌的是自己,没跟自己动手,凭自己的功夫哪有可能将二师兄拉进泉里?

冷血的声音不由愈低,道:“二师兄,对不起,你别生气。”

铁手从未生气,反倒觉冷血此时的模样可爱得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冷血s-hi漉漉的头发。然而铁手不说话,对冷血而言那就不原谅自己的意思。想了又想,冷血抬起了头,朝着铁手做了一个鬼脸。

这个办法应该有效,毕竟向来都是有效的。冷血偷偷去观察铁手的反应,唇却忽然被铁手的唇堵住,铁手灵活的舌头已撬开了冷血的牙齿。冷血愣了一瞬,立 刻给予了回应,甚至比铁手更激烈去回应。他们互相吸咬着对方的舌尖,冷血的手伸进了铁手的衣服,摩娑着铁手的胸膛。好半晌,是铁手先拉开他们的距离。

往往这时候不满足的都是冷血,可是铁手不动,他就不敢动,只能继续轻声道:“二师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铁手道:“不好。”

冷血不敢再言,不知该再用什么办法。

铁手一本正经道:“我从来没有生过气,你要我不生气,我怎么能够做到?”他笑了一笑,“四师弟,刚才你拉我下水的时候倒是干脆得很,怎么这会儿怕成这个样子?”

冷血笑了,凑上去亲了一亲铁手的脸颊,随即继续舔咬着铁手的唇。亲吻对如今的他们来说是无比自然,也是永远不够的。正在这时,空气中传来翅膀扑动的声音,冷血一顿,霎时飞快推开铁手,正襟危坐。

铁手怔了怔,旋即叹口气,笑道:“四师弟,那是鸽子。”

只是一只鸽子,不是人。

冷血当然知道那是鸽子,他和无情铁手追命从小养到大的几只鸽子其中的一只,此时正停在树枝头,歪头打量着铁手与冷血,似是不明白自己的两个主人刚才在做什么事。而正因是自己认识的鸽子,冷血才越发没好意思去看它。铁手忍俊不禁,招手唤了那只白鸽过来,取下绑在白鸽腿上的信;这时冷血已将放在泉边的衣服穿上。

铁手道:“是魏简兄弟的信。”

冷血道:“有李潜飞的消息了?”

当时虽迫不得已与任别空分走两路,他们却也派了亲信魏简跟在了任别空的身边,如今魏简来信所言必是与任别空或李潜飞有关的事。

铁手道:“还记得魏兄上次来信说的是什么吗?”

冷血道:“他说任别空在一路大肆搜捕李潜飞曾经医治过的武林世家。”

铁手道:“我们的猜测成真了。”

冷血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在这些人里有人出卖了李潜飞?”

铁手颌首道:“两年前七炎会的会主何遇身受重伤,是李潜飞将他治好。而这一回李潜飞确实到了七炎会避难,不过也是这个何遇主动向任别空透露了李潜飞在他家的消息。”顿了顿,“幸好李潜飞提前察觉了何遇的反常,趁人不注意,离开七炎会。”

原本冷血的脸色一直很凝重,听到末句不由淡淡一笑,道:“二师兄,我忽然觉得,或许李潜飞并不需要我们救。”

铁手道:“我们现在的目的也不单单是要救他。”

当发觉任别空幕后势力不简单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已决定要将这件事彻查到底。

铁手亦一笑,道:“老四,别想太多了。温前辈说要等宝儿体内的东西明早清干净了才能为他诊脉,所以不管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要走哪一步,都只能等明早才能决定。这会儿,你陪我坐一坐罢,我们说说话。欸,先讲好了,可不是说案子的事,说点别的。”

冷血看着铁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即使明天走的路会很艰难,至少在此刻他们还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159章 第 44 章

到得夜里,鱼眠鸟宿,林子里阒然无声。铁手与冷血踏着春草石径回到木屋,有风有月一齐斜斜入了窗户,两人共枕,窗外有桃花落地之声,如此即到半夜,不知是谁先睡着,渐渐地呼吸声愈微,两人都安歇。

这几日劳顿,两个人很久未睡得这般香甜过了,次日醒来,只见白云簇簇拥着红日,更有和风缓缓吹得树叶舒展。

铁手与冷血醒得都很早,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盥洗完毕,铁手只当其他人都尚未起,正打算去厨房熬锅白粥、做几样养胃的小菜,可是才与冷血走出卧房到得正堂,遂见温久危一个人坐在堂中椅子上,眼睛里布满红色的血丝。

温久危手里拿着几本书,听见身后脚步声,并不回头,道:“二爷四爷醒得可真早啊。”

铁手见他模样一愣,道:“温前辈一夜没睡吗?”

温久危点点头,突兀地说了一句在铁手与冷血意料中的话,“李潜飞的毒术与医术确是温长逸教的。”这是他看了一夜温长逸曾经留下的毒经所得出的结论。

铁手看了看冷血,随即问道:“是他失踪以后所收的弟子?”

温久危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没有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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