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心中一奇:咦,怎么这么半天公子都不帮着自己说话?平日里有谁骂二爷三爷四爷,公子都是第一个出头啊。
追命笑道:“你们对你们师叔倒真不错。”连四师叔这会儿都提到了,也没听见你们提一声三师叔,“不过,你说冷四爷会一剑杀了我,也太夸张了罢?”
他的本意是,谁若真嘲讽了二师兄,四师弟当然会给那人一个厉害的教训,但还不至于杀人。但现在,他无论说什么听在四僮耳里都不是好话,四僮便只当他又在嘲讽四师叔剑法。
何梵唰的一声拔出剑来,上前一步道:“我不是冷四爷,当然没他厉害,不能够一招胜你,但我们也可以比比。”
心中想:公子您可一定得暗中帮帮我,不能让四爷失了面子啊。
无情见他出剑,终于道:“行了。”
四僮一齐回头望向无情,急道:“公子!”
无情淡淡道:“无理之言,你们听听就行了,用不着这样生气。”随而扬声道,“薛帮主、薛姑娘、温公子,怎么在那里站那么久都不过来?”
何梵愤愤地收回了剑,陈日月叶告白可儿也只能光瞪着追命,但不敢再言。薛纲与薛霜行、温子非互相瞧瞧,慢慢走了过去。
薛纲等三人在旁站了已有好一会儿,一来便见三剑一刀僮正怒视着追命,他们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便不知该劝谁,只好停了脚步,围观了好半晌。温子非的心终于定下来。起初他总觉无情与梁三七之间哪里不对劲,适才见追命施展轻功抢在他们前头,更生惴惴,如今见三剑一到僮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怒气,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想多了。
众人又在一起,打了招呼,不再吵闹。无情与追命对视一眼,心中不由挂念起了铁手与冷血。
陈州城中。
聂直梧与裴微早早到了衙门,报了官。知州眼见如此美貌少妇抹泪申冤,不禁已是义愤填膺,况且聂家的财势不小,他也得罪不起,当即许诺马上派州中捕快弓手尽皆出动,捉拿凶犯。直到最后一听凶手姓名,他登时目瞪口呆,讷讷不能言。
聂直梧与裴微不说话,自有他们的朋友替他们说话:“怎么,听见凶手名字,大人刚才的承诺就都不作数了?”
那知州心下沉思,忆起往事:许多年前,他还是某县知县之时曾判过一案,凶手乃童贯远亲。他那时年轻气盛,才不管凶手是谁的谁,径直依法判了刑。这之后不久,他的家遂来了刺客。如果不是铁手与冷血相救,他在那时便没了命。
而铁手与冷血能够救他却不是碰巧,是专程。在听到他判了童贯远亲的刑以后怕他为人所害,专程千里迢迢从汴京赶来小县,不但救了他的命,也替他打点好了一切,确保他今后无事,两人这才忙忙离开。他连谢谢都来不及说一声,听说两人是又去了某地办案。
这些年,官场的黑暗将他早年的雄心壮志消磨了个尽,可一想到曾经往事,那知州看了眼堂前那一大群身配刀剑的凶神恶煞的所谓目击证人,正正坐姿,正了语音,道:“这件事,本官要上报开封府,听上头定夺。”
但上头没命令之前,捕快与弓手他不会派出一个。
这群武林人士本也没指望靠那些小捕快就能抓到铁手,不过靠他们自己也不行,除非江湖上的好汉联起手来。他们出了衙门,商议片刻:铁手所做之事可谓天理不容,要让好汉们联手不难,首先得要将他所做之事尽快公布于众,传遍整个江湖。
能将某个消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传遍天下的地方只有一个。
鱼雁山庄。
各地都有鱼雁山庄分庄,于是一行人来到当地一家分庄。只要是有生意,鱼雁山庄的弟子都是笑眯眯的,直至听到生意内容,那弟子一愣,随后道:“这桩生意我们不接。”
一个汉子奇道:“为什么不接?”
那人皱眉道:“这其中怕是什么误会罢?以铁手二爷的为人,也会做这种事吗?”
对方冷冷一笑,道:“误会?难道我聂兄弟会撒这种谎来诬陷他铁手?”
那人脸亦一冷,道:“我也只是山庄一个小人物,庄子要做何生意由不得我做主。我们庄主前两日在总庄给我们传了消息,今后凡是有与铁手二爷和冷血四爷为难者,我们庄子都永不再接他的生意。列位,请回罢,以后也不必再来我们庄子了。”
与鱼雁山庄的生意是谈崩了,他们只好自己想办法将这事传十传百。聂直梧毕竟有着“小孟尝”之名,朋友众多,又因之这j,i,an污裴微的凶手身份实在令人称奇,没多久,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
他们在城中亦到处逢着老百姓打听:“你可有见过一个青年,腰间系着一把无鞘的剑,他身边还跟了个男子?”
老百姓哪里知道无鞘剑乃是冷血的标志?便问:“那两人长得怎么样?俊还是丑?”
有人昧着良心道:“人面兽心的家伙,怎可能长得好!”
那老百姓心想:配无鞘剑的青年自己还真在刚刚看见了一个,他身边也确有一名男子,可那两人都长得俊朗无比啊?于是摇了摇头,说没见过。
也有不情愿但实话实说的:“长得还行,算是俊。”
那老百姓这便为他指明了方才看到铁手与冷血的方向,可是铁手与冷血这时早没影了。
铁手与冷血隐匿在长街中,穿行在人群里,看街边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望前方一路酒家茶寮的彩旗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