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心有些乱了。
司赢冷笑了一声,道:“都说四大名捕兄弟情深,我一直想亲眼瞧瞧,结果今日当真见了,真是失望!”
冷血握剑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十分轻微的看不出的颤抖,但在高手对决中,就是这一颤抖,秦百岩抓住机会,利剑刺入冷血右胸。
冷血右手一振,剑花一翻,手中剑亦将对方胸口划出一个口子。
要想伤冷血,代价便是自己也得受伤!
风平川对铁手的进攻仍在继续,铁手的内力虽失,此时使得却尽是复杂奥妙的掌法招式,他的手更如一件兵器,左挡右格,让风平川始终擒不了铁手。尽管铁手的身上多了许多伤口,然而只能伤,不能擒,这就无法拿铁手威胁冷血。
铁手的衣袍染满了鲜血。
红血一点点顺着铁手的衣缘滴落下来,落成了一片红雪。
铁手说话了。
铁手终于说了一句话:“老四!你的眼睛该看着对手!”
冷血一震,心神一凝,长吸了一口气,出剑再无停滞,只见漫天飞雪之中,剑气凝成了白茫茫一片,以无比凶狠的气势
司赢骂道:“废物!”
他眼见风平川这么久都没拿下铁手,再眼看冷血便要胜了秦百岩,低低骂了一声,手握长剑,杀向铁手。
这是个好机会,一直观察着众人的韩律在心里叫了一声。趁这时没人顾得着他了,他将身一扭,身体立时掠进了旁边那一副空棺材里!
棺材破开,韩律人已不见。
冷血右手握剑,左手一动,一掌将身后韩绪打飞。
打进棺材里!
自先前冷血发现韩律的异常,便没停止对他的观察,此时见他进了棺材消失,心中已然猜出那是一个地下通道。
冷血的应变能力比司赢及黑白无常都要快,不过瞬息,便是这一瞬息,冷血转身,背门留给了秦百岩。秦百岩在他的后背狠狠划了一剑,他理也不理,向着铁手所在的方向掠去。
冷血把手伸给铁手,铁手一握,三把剑齐刺过来,冷血以整个身体护住铁手,带着铁手飞身又往空棺材而去。
三把剑都刺进了冷血的身体里!
冷血及时一弯身,三把剑才幸而刺得不深,未有致命伤。然而血涌仍止不住,冷血与铁手跃入空棺材之下。
地下到底是个怎样的所在?可能比地上更难逃?那也顾不得,只能赌上一赌了!
倒不全是靠赌。有一点冷血可以肯定,这地下必是当年韩律假死为逃跑而挖掘的通道。单单是为逃跑,通道应不会如何宽阔,只要这地下通道够狭窄,冷血拼了命便能守关!
铁手和韩绪便有平安离开的机会。
果然如冷血所料,他与铁手一跃下地,便发现这里又长又深又窄,黑黝黝,不知通往何处。
只听砰一声,棺材盖住上方出口,唯一的光亮被遮住。
重新用棺材盖住出入口的是司赢。
黑白无常刚想跳下去追赶,见状诧异莫名,道:“司爷,我们不下去追吗?”
司赢恨恨地踩一下地面,愤声道:“下去?下去那么窄的地方,你们敌得过冷血的剑?”
那般一夫当关之地,一个不要命的人,一把不要命的剑,的确是令不想死、不想受伤的人心怀惴惴的。且还有一点,一旦他们被冷血拖住一小会儿,让铁手逃了出去,躲起来逃回京城如何是好?
对付铁手和冷血,悄无声息杀了他们是可以的,自己能得到蔡相爷的夸奖,诸葛正我没有证据亦只能吹胡子瞪眼,无可奈何;可杀一个,逃一个,诸葛正我不是吃素的,带着铁手将事情捅到圣上那里,蔡相爷不会遭殃,但会有点麻烦。
蔡相爷有点麻烦,自己就得遭殃。司赢思索,他须让两个人都逃不了。
他后悔自己怎么不直接给铁手和冷血下个致命的蛊。他本觉得活捉铁手和冷血是一件更好的事,谁料到铁手的内力能强到那种地步!
司赢哼了哼,道:“前面还有一个出口,你们带人守这儿,我带人守这儿,我不信他们那么重的伤,能在下面待多久。”
右手一挥,发出一枚信号弹召集属下,他往前方而去。
地面之下,幽暗幽静,铁手和冷血的手始终握在一起。出入口被封住时,两人对视了一眼,尽管他们只看得见对方的轮廓,但那是一种习惯,仿佛只有看一眼才能安心。
铁手忽道:“别跑了。”
这话是对前方的韩律说的,他却是跑得越发得快。
铁手道:“司赢说是他当年救了你,这秘道的其他出口他也知道罢?”
韩律一下子停了下来,惶惶不安地转过身,结结巴巴道:“二爷四爷,我……我……我们可以抢在他们前面出去!”
铁手笑了一下道:“你的轻功高过他吗?”
至于自己这会儿更糟,轻功完全使不出来,比韩律还不如。抢在对方前面出去是绝对行不通的法子。
韩律一愕,全身的力气瞬间没了,幸而扶着土墙才没倒下去。
韩绪站在那儿急得满脸通红,他自被冷血打下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此时抹着眼泪道:“铁大哥、冷大哥,你们的伤……”
用不着他说,铁手和冷血已互相为对方包扎起了伤口。撕下衣袖,拿出随身常备的金疮药,虽是在黑暗中,但他们为都有着丰富的为对方包扎伤口的经验,对彼此身体太过熟悉,动作相当熟练。
一边给铁手止血,冷血一边用可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