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人?郎君,科考的可都是读书人哪。”
这可未必,那位状元郎明明也是读书人,却是会那一门手艺。况且这样的手艺,普通匠人如何知道?定是那些常与书本打交道的人才能钻研出来。
易姓状元郎本无需忌惮,但是赵世碂莫名厌恶他,他能够得赵琮重用,不正是因会那所谓的印刷术。赵世碂还就不信了,全天下,仅他一人会那手艺?
司朗与他偶尔也有信件往来,倒提起过易渔此人,司朗是君子,并不说易渔不好,只是玩笑道他与易渔共事多年,对于那印刷术还是只知其形,不知其本。
易渔明显是想要以此技术做通天阶,好往上爬,才藏着不叫他人知道根本。
司朗是君子,不与他争。
赵世碂却要拦住此人,赵琮身边只能有一匹狼,也只有他这匹狼会毫无一丝私心地对赵琮。
赵世碂厌恶易渔看赵琮的眼神,他厌恶这种不知从何地方突出来的杂毛狼。
待他找到能够替代之人,他要找个契机将此人给杀了才能心安。
赵世碂心中想着这些,面上却不狰狞,还是一派清雅。相由心生,从前的赵世碂相貌英俊,却使人怕,又总是着一身黑,因他心中憋闷,他心中暴戾,他心中不解。此时的他,里子难变,却到底因赵琮而良善几分,尤其他如今又总是穿天青色衣衫,看起来少了几分y-in森,多了些许清朗。
他从元家茶楼离开后,再去赵府,与洇墨交代事情。
秋闱时期,各地学子聚集于州府,他每处都派人去找,一年不行,两年三年,他总能找到也会那印刷技术的人。
洇墨听罢,虽不解,都一一应下。
赵世碂又问:“去西夏的那些人还未归来?”
“尚未,不过前日有信传来,过了端午便要回来的。”洇墨说罢,又道,“郎君也该常回来看看,婢子总不能常往宫门处去找您,总有信件要您来亲自处理。”
赵世碂点头,他从前也不知“情”竟是如此。
看似仅一个字,一笔一划,写来也不难。只是连他触碰过后,也不自觉深陷其中。
他道:“如今身子已养好,我会常回。”
“是。”洇墨还要再说那常送帖子来的林府的事儿,赵世碂已起身要回宫,她只好收回话,急急拿来包好的馄饨递给他,送他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