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里用铁壳子,铁壳子上面划出沟来,要一炸就能裂开。还有这个引线,粗细要均匀,都留出来一尺,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别没炸死金人呢,先把自己人给炸了!”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给朕去掉,就留下这木炭、硫磺、硝石这三种东西,比重为硝石十五斤,木炭三斤,硫磺两斤,不许多也不许少!”
“对了,记得在这玩意的外壳上面裹沾一层金汁。你管它臭不臭呢,朕要的是能杀人的武器,不是民间放的呲梨花!”
“没错,就是用猛火油,多备一些,把京城所有的猛火油全给朕收集起来!底座下面要系上绳子!绳子要足够粗,也要足够长!防火很重要!”
向来五行缺德,八字不正的赵桓准备对完颜宗望实施降维打击。
再牛逼的射雕手,也未必能射得到飞在天上的热气球,哪怕这个所谓的热气球只不过是个特大号的孔明灯。
同理,再怎么难以攻击且悍不畏死的铁浮屠,在面对着从天而降的手榴弹时,一样会被炸得找不到北。
唯一可惜的,就是留给赵桓的时间并不多,没办法搞出足够数量的燧发枪——
不需要机枪,只需要燧发枪甚至是火绳枪,用三段击甚至四段击的模式,就足够让完颜宗望饮恨汴京。
……
东水河岸上,刀光闪过之间,往往带着一簇簇血花,跑得快的青壮试图逃命,跑得慢的老幼妇孺只有用震破天际的哭喊声来表达心中的惊惧。
然而无论是舍命狂奔还是大声哭喊,手无寸铁,胯下连头驴子都没有的百姓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骑兵的,一旦被骑兵追上,往往就是被一刀砍死的下场。
想要杀人夺财的金兵,想要替郭药师报仇的三千怨军骑兵,还有无数冒充金兵,想要趁火打劫的大宋强梁,这些人合力制造了东水河岸这么个修罗场。
完颜宗望对此表示满意,然后下达了对那些大宋强梁的屠杀令——老虎进食的时候,连豺狼都算不上的野狗们跑来凑什么热闹?
之前还在军器监里面指点江山,接到消息之后就匆匆忙忙赶到城头的赵桓已经快被气疯了。
“谁来给朕一个解释?”
被蒋校长通缉过的“堕落文人”鲁迅曾经说过,当你以为自己有一个猪队友的时候,往往会发现身后有一群的猪队友。
赵桓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有一群猪队友,想要带赢很难,但是赵桓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想要带赢大宋的神仙局会难到这种程度——
城下一万多具百姓的尸体就那么横尸竖八的扔在东水河岸上,远处的金兵一个个骑马牵俘,大大咧咧往宣泽门下而来。
东水门守军居然放任汴京城中的三万多平民百姓出城逃难?
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正打着仗呢,还敢放任百姓出城逃难?当这是春游?这特么是会死人的战争!
之前的安民告示呢?贴哪儿去了?还是这些猪队友当时只想着休沐日不用办公,所以根本没帖安民告示?
还有,东水门的守军呢?如果守军能拦住这些百姓,再配合着顺天府的官差,这些百姓还能出城?
所以说,朕的脸就这么不值钱,一群猪队友跟姓完的默契联手,一起狂扇朕的脸面?
怒极之下,又眼见李纲等人皆是一副喏喏不敢言的模样,赵桓心中在城头上的这些人,就连整个汴京城里,又有几个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官家!”
李纲摘下头上的头盔放于身前,又再一次伏身于地,拜道:“此皆臣等之过,非官家之失,望官家暂息雷霆之怒,保重圣体。”
“朕保重个屁!”
赵桓气急败坏的骂道:“金兵说的对啊,朕连自己的百姓都护不住,朕还当的哪门子皇帝?朕有何脸面当这个皇帝?嗯?
还有你们,都给朕起来!要是还知道丢人这两个字怎么写,就拿出知耻而后勇的精神来,随朕一起守住汴京城,宰了这姓完的狗东西,用他的人头来祭奠我大宋百姓!”
赵桓原以为自己上辈子当了几十年的皇帝,早就已经养成了波澜不惊的帝王之气,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完颜宗望瞧着城头上的赵桓也有些傻眼。
这状如泼妇的疯子,当真是温文尔雅的宋人?宋人的皇帝就这鸟样?怎么比老子还粗俗不堪?
怒极之下,完颜宗望也气的抽出腰刀,遥遥劈向了汴京城头:“攻城!城破之后,十日不封刀!”
破城之后十日不封刀,这种命令的诱惑力是无限大的,在这种诱惑下,大量的金国骑兵以三千怨军为先导,驱使着被俘虏的一万余大宋百姓往汴京城下而来。
哭喊和退缩并没有什么用,除了会招来金兵的拳打脚踢之后,就是被怒极抽刀的金兵直接砍死。
城头上,赵桓的脸色也越发阴沉。
瞧了被重锤敲过之后,明显跟刚才不同的李纲等人一眼,赵桓便骂骂咧咧的拿着一个赶制出来的手雷绑到了八牛弩的弩箭上,又用绳子紧紧的缠了两圈,待城下的金兵离得近了之后才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喝道:“放箭!”
大量早已准备好的神臂弓手也早已将神臂弓最前方的一个钩子形装置连接在城墙上,展开了下面的支架固定好之后,然后将一支支绑好掌心雷的长箭射了出去。
对于此时的赵桓来说,什么绑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