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来讲,许建山兄妹三人其实挺惨的。
许金凤出生的时候,他们的母亲难产而死。
又过了五年,他们的父亲进山打猎失踪,再也没回来过。
听村里人说是被熊瞎子追到悬崖摔死了,有人在悬崖边上见到过许青松爷爷的鞋子。
那时候许建山才十三岁,老二许建城八岁,许金凤才五岁多,三个孩子相依为命。
许建山真的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混了几年,后来自己结婚的时候又加上了唐蓉芝来照顾这两个弟弟妹妹,当真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甚至后来许建城和许金凤的婚事也是许建山夫妻俩一手操办的。
为了给他们结婚,许建山两口子还借钱甚至是贷款分别给许建城和许金凤准备了娶亲的彩礼和嫁人的嫁妆。
不过当初说好了,那些借贷来的钱是由他们自己分期还清的,毕竟许建山也没这个能力去偿还,而且借贷钱的注意也是他们各自出的。
许建城结婚的时候,孙秋芳嫌弃他穷,他为了把孙秋芳搞到手,就死乞白赖的缠着许建山给他借钱贷款。
等到许金凤要结婚了,她直接说你给许建城借了钱,也得帮我借一份,这样才显得一碗水端平。
为此许建山和唐蓉芝还吵过一架。
唐蓉芝担忧这种事儿他们都能做出来,就怕以后还钱没那么爽快了。
果然,后来到了还钱的时候,许建城和孙秋芳双双赖账,说这些钱跟他们没关系,就是家里应该出的。
许建山作为老大,在他们不懂事儿的时候操持了家事,也继承了父母留下的家产,帮他们完婚是分内之事。
原本那时候就都是用许建山名义借贷的钱,他们也都没写借条,所以许建山也没办法,只能承担下了那份债务。
为了还上这笔债务,许建山他们赔光了家底不说,就连当初他们进城以后开的第一个早餐店,也不得不转手卖了出去,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唐蓉芝听从一位在当幼儿园当园长的老顾客的建议,到了幼儿园食堂做饭,顺便也把年龄正好的许青松带到了幼儿园。
许青松家境困顿,衣着难免补丁,在幼儿园备受欺凌。
也就是在那时,许青松牢牢地记住了站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秦晓柔。
虽然秦晓柔在那个幼儿园没待多久便转学走了,但是她的身影却在许青松心中牢牢地留下了位置。
许建山叹了口气,道:“金凤,大哥的确上的礼钱不多,让你见笑了,可是大哥家的经济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最近实在是紧张的很啊。”
许金凤翻了个白眼,道:“照你这么说谁的钱多谁活该就要多出喽?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我也听说了,你们家不也快拆迁了么,到时候搞个百十来万的吃茶喝酒混日子,岂不是美滋滋。”
唐蓉芝急忙解释道:“哪有那么多,听说最多也就是四五十万的样子,到时候还还债务再开个小店,再加上自家还得有个住处吧,这就紧张的不行了。”
许金凤嫌弃的说道:“行了行了,你不用在这儿哭穷了,好像是谁要和你借钱似得,我们家那一幢房子出租钱可花不完哩,谁在乎你那点儿小钱啊。”
许金凤家也是城中村居民,早些年拆迁的早,整整分了一幢六层楼,足足十二套房子,虽然白泉县房价不算贵,但这也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赚取不到的财富了。
可是即便如此,许金凤也未曾想过把当初的嫁妆还给养她那么多年送她出嫁的大哥大嫂,实在是丧良心。
许建山有些脸色难看的说道:“金凤,前些日子大哥要做手术的时候,你嫂子去跟你借钱救急,你不是说你家最近摊上了官司,那些楼啊银行账户啊什么的都被查封了么?”
许金凤眼神一阵慌张,急忙应付道:“啊……哦,对哦,这不是这两天刚调查清楚么,我们是被冤枉的,这些都已经解封了呢。你们要是现在用钱,我肯定是能拿出来的啦,十万八万都不是个事儿。”
许青松冷笑道:“是吗?金凤姑,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爸做手术欠的钱还有两万块钱的缺口,人家急着催债呢,要不你先借给我们应应急?”
许金凤顿时面色不悦的说道:“两万啊!这钱也不少咧,你要说三两千还行,我们家是我老头子管钱的,这事儿我回去得跟他商量一下才好哟。”
许青松话锋一转,道:“哦?是这样啊,那还是别让金凤姑你为难了。”
许金凤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许青松又道:“哎呀,可是那帮追债的家伙逼得很紧呢。就是黑皮那帮人,相信你们大家也都听说过,要不金凤姑你先借我们个两三千来应应急?我们先顶上去两三千给这些债主弄点儿烟酒钱,要不然惹恼了他们,我怕后果太严重啊。”
许金凤没想到许青松还有这个后手,当即方寸大乱的说道:“两三千当然是没问题啦,不过我今天来得及,就带了那五百块钱的红包上礼金,实在是没多拿,等我回头再去取了给你们送去吧。”
许青松拿出手机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吧,现在手机转账很方便的,要不金凤姑你支付宝转我就好了。”
许金凤脸色难看的说道:“支付宝啊,我不太会用呢!”
许青松瞪大了眼睛道:“不是吧金凤姑,我记得我结婚那会儿你给我的礼金就是支付宝转账了一百吧。”
当初许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