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科长也就是打打嘴炮,他根本不敢封驳这道旨意。
他这个六科之长敢跟皇帝硬刚,却是万万不敢否定众臣公论的。
因为他本人也在廷推中投了票的。怎么能因为结果非自己所愿,就要说廷推结果无效了?做人不能太建国啊。
是以稍做姿态后,他便颓然看着传旨太监扬长而去,还没收回目光,就听到六科廊中一片哀鸿遍野。
“完了完了,当初我跟风弹劾过高胡……哦不,高相爷,这次肯定要倒霉了。”平日里耀武扬威寻别人晦气的给事中,终于尝到了遭报应的滋味。
“别说了你了,只要两年前在科道上的,哪个没上过本?”一位给事中用左手狠狠抽了自己右手一下,骂道:“我怎么就管不住你这只贱手呢?非要跟着上本,捞着什么好处了吗?”
“惨了惨了,我还指望今年放个知府呢……”那些即将熬出头的给事中,在马桶前半个时辰,愣没挤出一滴尿来。
当年倒拱时,他可是徐阁老的头号马仔啊……
‘赵贤侄,救命啊,老叔我只能靠你了。’还好还好,他现在是赵昊这条船上的人,而且位置至关重要,想来赵公子不会见死不救的。
想到这,吴时来长长松了口气,终于滴滴答答起来。
他这边只是被吓得尿不出尿来。那边湖广布政使司,如今已经升任右参议的胡应嘉,看到塘报之后则吓得面如土色,汗如浆下了。
要说谁得罪高拱更狠,胡应嘉说自己第二,欧阳一敬绝对不敢争第一。
如今还乡团回来,对别人的报复可能只是罢官。对他胡应嘉,却一定会往死里整,不把他整死不算完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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