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倾流无奈道:“江辞风说了不让人踏入院子,我哪有本事送你进去?”
“我们可借口替那弟子清除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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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正午,宋麒依旧没有醒来。
南宫青洲被江辞风盯得受不了,忍无可忍道:“你盯着我有什么用?已经喂下去两粒灵孢丹了,这丹丸吃多了有害无益,何况他这身子虚弱至极,半颗足够他克化几日,再喂,可要出人命了。”
江辞风不解道:“他怎会如此虚弱?是不是中了什么蛊毒?”
一下子瘦这么多。
南宫青洲道:“看脉象,症结主要在脾胃,我猜想他可能刚上岸几日,有些晕船,上腹似乎还受过外伤,加上蛇毒激化,元气损耗太重,所以昏睡不醒,只能耐心将养。你若急着要他醒,可以在他耳边喊他几声试试,万不能再下补药了。”
江辞风乖巧点点头。
南宫青洲松了口气,转身正欲出门,却又被江辞风抓住后衣领,拉回床边。
“又怎么了?”南宫青洲急了:“我都说了,他就是身子虚弱,昏睡不醒,我留在这里于事无补,还得回去卜算方位。”
宋麒近在眼前,江辞风就是怕南宫青洲回去卜算方位,心虚。
得想办法拖住老古董。
“南宫兄,所谓‘知止所以不殆’,这个‘止’该如何把握时机?”江辞风突然聊起了南宫家族最爱探讨的话题。
南宫青洲嫌弃的神色忽然一变,对江辞风露出孺子可教的赞许微笑,负手走回床边道:“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悟道有所进益。所谓‘知止所以不殆’,并非让你停止修行,而是提醒你停止欲求,磨砺自身。正如后一句谷之归于江海,虚怀若谷,则江河自来,才得以永不干涸。”
江辞风神色严肃的点点头,一脸求知若渴,又请教了几个问题。
南宫青洲聊得不亦乐乎。
门外忽然传来段倾流嗓音:“江贤弟!那位小师弟身子好些没有?”
闻言,江辞风朝外回道:“他还没醒。”
“哎呀,这真是怪了,会不会是余毒未尽?”
“你昨晚不是说毒已经解了?”
段倾流听出江辞风语气急切,便趁势带着长老走进院子,踏入屋中,故作焦急道:“都怪愚兄术法不精,还是得请钟长老亲自来诊断。”
江辞风本也想让他进来重新诊断,却不料段倾流转过屏风时,身后还跟了个老头。
老头一进门,便抬眼朝床塌上望去,尚未看清伤者面容,一个白影便陡然掠至跟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抬头一看,连忙拱手拜道:“见过江少主。”
“有段兄在就足够了,长老请去客堂等候。”
长老见江辞风神色不善,只得拜退出门。
段倾流无可奈何,值得装模作样重新把脉,而后给出一粒保养丹丸,谎称可以清除余毒,便笑着告辞了。
二人走出院子,长老神色急切地问段倾流:“少主,那坤门弟子姓甚名谁?”
段倾流想了想,答道:“好像叫宋玄瑞。”
长老低头思索,忽然面色惨白。
“怎么了?”段倾流急问。
长老抬头道:“此人跟江家兄妹关系果真亲密?”
“是啊。”
“糟了……糟了!”长老心急如焚:“此番请来江家少主,岂非引狼入室?”
段倾流急道:“究竟怎么了?您别吓唬我!”
长老抬头道:“我刚瞥见一眼那坤门弟子,着实有些面熟,很像两年前见过的那位宋家长子,只是瘦了许多……”
段倾流脸色大变:“怎么可能?那小子刚害死全族,被四处围追,怎敢去江渡云的地盘撒野?”
长老急道:“他或许就是为了先您一步,去博取江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