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风诧异地吊起眉梢,看向放肆的小师弟:“你敢跟我动手?”
隔着轻薄的布料,宋麒掌心感受到江某锁骨嶙峋的触感,忽然间,所有飘飘然的心思收回来,刚准备收回手,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宋麒被揽起侧腰膝盖窝,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一沉,紧接着飘然而上,一瞬间的失重,让他下意识抓紧江辞风前襟。
江辞风一只脚点落在一颗参天大树的枝丫间,另一只脚压在枝干上,保持平衡。
几乎站在了大树的顶端,阳光再无遮挡,照耀在二人身上,宋麒有些不适应强光,眯起眼,好半会才疑惑地去看江某:“你抱我上树作甚?”
“你不是要回家么。”江辞风朝北边扬了扬下巴。
宋麒看过去,这样的高度,刚好能看见北面山岭薄雾中,隐约露出坤门院落的白墙灰瓦。
江辞风垂眸看向放肆的小师弟,坏笑道:“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刚好能一路送你回坤门。”
宋麒猛一睁眼,死死搂住江辞风脖子,誓要共存亡:“不行!你要是敢放手,辞烟以后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哥哥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江辞风早不想要跟屁虫妹妹了,抬手把宋麒往外送一送——
“以后还敢不敢对师兄动手了?”
“不敢了!”
“以后还敢不敢拒绝给师兄抄经了?”
“不敢了!”
宋麒被安全送回地面,晕乎乎地带着抄经承诺,跟着坏南方君子回家吃饭了。
江渡云跟夫人下山访客去了,今儿庄上没有聚餐,各家院子分别叫了午膳。
平日里江辞风不需要特别嘱咐仆从,他口味很专一,有几道常吃的菜式就能凑合,今日小师弟死皮赖脸地跟来院子里,只能让小师弟点菜。
宋麒也没要特别的食物,只是让仆从额外端了两碟蒜蓉来。
江辞风余光瞧见小师弟悄mī_mī地把什么东西推到了自己面前,垂眸一看——一盘蒜蓉。
庄上人都知道他讨厌蒜味。
以为是恶作剧,江辞风正欲发飙,就见小师弟一脸讨好乖巧地对自己傻笑。
“你爱吃这个?”江辞风问他。
宋麒委婉道:“还行,这是百搭的调味品。”
江辞风似乎想起了什么,垂眸怔怔看一眼蒜泥:“那你吃罢,我不用。”
宋麒收回手,端起面前的碗,让南方君子看见自己面前更巨大的一碟蒜泥:“我有了,那碟是给你的。”
“……谢了。”
江辞风吃得差不多了,侧头一看,发现小师弟还在一粒米一粒米的吃。
显然是在拖时间。
平日里妹妹粘着他的时候,也用过这招。
江少主心里一阵得意,哼笑一声,翘着尾巴安慰小师弟:“别担心,有老古董陪着我去龙隐山找人,我会很快回来。”
宋麒一愣,心想自己担心什么?
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某以为他吃的慢,是因为舍不得离开。
其实他是在找机会去段倾流院子里偷令牌啊!
“卦象愈发古怪了。”门外忽然传来南宫青洲的低沉嗓音,显然心事重重。
宋麒转头,就见一袭蓝衣的南宫青洲转过屏风走进来,手中捧着八卦盘,神色焦虑地看向江辞风:“那宋家长子的踪迹忽南忽北,变幻莫测,你确定这生辰八字没有给错?”
江辞风回道:“隔着海,自然难以占测,等去了龙隐山再算不迟。”
南宫青洲眉心一皱,不服气地绕过八仙桌,走到江辞风面前,把八卦盘摆到他眼前:“我若是能力不及,这卦象最多是没有变化,如今分明是能够感测,却卦象诡异!”
江辞风很怕较真的南宫青洲,端起碗可怜兮兮地求饶:“哥我饭还没吃完呢。”
“你还有心吃饭!”南宫青洲要被江家爷们给气死了,一点严谨作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