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温莎莎早有先见之明拿本蒙住了自己的头假装自己不存在,陈哥大冷天地打开了窗户看风景,梁三自告奋勇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孟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钥匙,收紧手捏了一下放进口袋里,然后也跟着推门出去了。
按照地址导航到了附近,机械女声显示已经到达目的地,面前却是一个不足三米宽的小巷子,孟昶推门下了车,让梁三去找地方停,自己在四周先转转。
这一排都是居民楼,巷口有个小商店,连招牌都没有,就门口摆着些水果零食之类的东西。孟昶先去买了包烟,然后趁着结账的功夫跟老板闲聊,假装跟他打听人。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深绿色的旧棉衣,袖口的地方有一层很厚的油垢,听见孟昶的问话之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那张二十块,“姓周的?不太清楚。”
“这样啊,”孟昶接过零钱,塞进钱包里,“谢了,那我自己去找一找好了。”
老板说:“这里头住的人多了去了,姓周的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在不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孟昶笑笑,“说得也是,不过我看见那边有个茶馆,我认识的那个周哥就喜欢去这类地方,我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找着了。”
“行吧。”
老板没再多说什么,缩进了柜台里,盯着面前一个平板专心地看了起来,似乎是在看什么电视剧。
出来正好看见停完车过来的梁三,他看见他手里拿了包烟,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两秒。
孟昶把那包烟塞进梁三手里,“没什么头绪,总之先去那里面那家茶馆看看。”
梁三点点头,没说出那句这两天没再抽烟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那包烟,意外发现上面的标志印得有点奇怪,仔细一看,“诶假的?”
孟昶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梁三把烟收了起来。
这片居民区虽然紧靠着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但是意外地还留着大片的红砖房,墙壁上斑驳的牌子显示着这里以前是某纺织工厂的集体宿舍区。有好些房子看起来已经不能住人了,但是仔细一看,的的确确还是有人在居住的痕迹。
两个人沿着画着各种不明意义的涂鸦墙壁往里走,迎面过来一辆旧三轮,骑车的人带了一顶旧宽檐帽,骑得很慢车斗里却什么都没装,就这样略显悠然地从两个人的面前过去了。
梁三走在孟昶后面略微靠外侧的位置,距离近到孟昶一转身就能撞到他,在旁人看来这绝对超过了安全距离。但是这却是让梁三最安心的位置,因为一旦发生什么,这是最好保护孟昶的地方。
不过这一点他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过。
这两个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就越过了对方的安全距离。
毕竟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
那时的梁三刚刚用手里的枪口挑起面前那个人的下巴,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他们接到命令要来救的那个人,但是跟孟昶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就因为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的体温上升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枪林弹雨还是空气的血腥,亦或是这个人眼神,里面混合着伤痛和求救。
不过梁三只愣了一下就想起自己的任务,立刻扔下枪开始解他身上的绳子。孟昶早已经被折磨得全身脱力,没了捆绑之后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好冷。
这是梁三第一个感觉。明明还活着吧?他忍不住确认了一下,但是还是太冷了,身体也是微微贴着的脸颊也是,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温暖他。
“……”
对方好像说了什么。
“嗯?你说什么?”
轻巧的“谢谢”跳入他的耳朵里,说话时带出的气流让他的耳朵有点痒。
啊,体温又上升了。
“你在想什么?”
梁三转头,“嗯?”
孟昶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指了指面前的茶馆,“到了。”
然而里面却只有零星几个人,角落里还有一桌麻将。
玻璃门有些脏,招牌也因为饱经风雨有些褪色,只能勉强认出“恒悦茶馆”几个字。进门挑了一个靠窗位置坐了,围着小围裙的一个年轻女孩子过来问要喝什么。
孟昶翻了翻菜单,无外乎点心茶水之类的东西,“就来两杯这个招牌花茶吧。”
角落里的麻将桌那边传过来一阵笑声,听起来是有人胡牌了。
服务员见状解释说:“两位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儿就是这样,喝茶的少打牌的多。”
孟昶点点头表示理解。过一会儿端上桌来的两杯茶,他只喝了一口就皱了皱眉放下了。
梁三也喝了一口就知道了原因,孟昶向来不喜欢甜腻的东西,更何况是这种甜得不正常一样的花茶。玻璃杯也像是用了挺长时间了,边缘有点磕碰的痕迹,这家店招待客人也太草率了吧?
因为客人少,周围连个搭话的人都没有,贸然到那边打牌的地方去又有点突兀,梁三就又把服务员叫过来了。
“你们这儿还能吃饭呢?”
姑娘点点头,“您要吃点什么?”
“就这个……”
“你们这个画,还挺别致的啊。”孟昶突然开口。
茶馆墙上空白的地方都挂上了不大不小的照片,全都是黑白的,而且背景都是上个世纪街边,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