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很能算。”纪予舟平静地承认:“不过漏算了你这个疯子罢了。”
叶云薇大笑起来。
“我是疯子?你才是吧,你看看你今天的样子,纪予舟,亏纪老爷子教你这么多年,你为了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
“我没有什么都不要。”纪予舟冷冷纠正她:“我仍然是纪家继承人,你现在做的任何决定,都会让叶家在今后几十年内不断付出代价,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你让我三思而后行,当年你为什么不三思而后行呢?我哥和你多少年的交情,说是兄弟,事到临头,你竟然信他,他不过是只满嘴谎话的丧家犬罢了!”
“林湛不是丧家犬,他和你我一样,都是人,我们并未高人一等。你,我,叶修羽,我们年纪小的时候都不懂这道理,林湛教会了我,修羽只是没有机会明白这道理罢了。如果今天他在这里,他也会觉得你是错的。”纪予舟平静看着他:“你可以报复,但不要假借他的名义。”
叶云仍然只是笑。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你厉害,纪先生多厉害啊,说并购就并购,说毁婚就毁婚,”她笑着笑着,却抽出匕首来,横在我脖子上:“可惜纪先生现在要听我的话了。”
金属锋利而冰凉,我闻见铁腥味,虽然竭力镇定,仍然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我不敢说话,纪予舟也只是神色y-in沉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她像玩笑一样拿匕首在我脸上试着,缓缓地划过我额头,眼角,然后是下巴,到了脖子。
她问:“纪予舟,你知道幻肢吗?”
“知道。”
“很多失去肢体的人,在一段时间后,仍然会觉得自己失去的肢体还在,常常会因为幻肢痛得死去活来。”她看着纪予舟:“你记得小时候我和我哥有多厉害吗?不管他躲在家里哪个角落,只是我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到。你打他那天,他躲在房间里哭,我当时在伦敦,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你知道他死之后,这种情况变成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