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人面前,她确实只有嫁的份儿。
云倾棠明媚瑰艳的脸上爬上忧伤,气弱道:“乖女儿,真的不需要娘吗?”
景染脸上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她终于知道姜柏奚的戏j-i,ng本质是源自哪里了,不过她的道行,简直还不够给这个女人配音的。她转向长孙祈沐,道:“不是要拜堂,走罢,喜服和礼堂准备了吗?”
云倾棠:“我他妈?!?”
长孙祈沐忍俊不禁,似乎想笑又端正绷着脸,点头道:“自然准备了的。”说着唤了声,“青棠,将喜服送过来!”
暗处有隐卫无声离开,景染似乎想起那日靳鞅有一个隐卫叫青桑,而这个叫青棠。
德钦老王爷似乎也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景逸和云倾棠一眼,摆袖招呼道:“道长和大师这边请。”
三个老的一同悠哉悠哉地当先抬步,随即几人一同跟上。
景染顿时问道:“他们去哪里?礼堂设哪儿了?”
“九公主府。”
“可我看他们是走向清液阁的方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长孙祈沐话落牵起景染,也抬步走了过去。
德钦王府子嗣凋敝,一直以来都算不得热闹。不过府中留了许多当年跟随德钦老王爷征战沙场的孤寡老人,如今再加上一直跟随着几人的侍卫,隐卫,丫鬟,仆人,一路走过去竟是意外的喧腾非常。
景染紧紧牵着长孙祈沐的手走在青石板路上,心下的感动与复杂难以言说。
身边这人虽张扬的铺了万里锦红,宣告天下。却在真真正正的成婚仪式上,不走常理,不按规制,避绝了那些因势而为和途看热闹的人,只真真正正的请来了这些俱都知道她身份,并且真心祝愿她们的亲近之人。
这个人啊,不仅爱她,疼她,也是懂她的。
“在想什么?”长孙祈沐一路上也分外安静,感受着景染的情绪轻声开口。
景染牵着她的手甩了甩,看着前方独自一人的殊鸾道:“在想你做了那么多,今夜定要顺利才是。”
长孙祈沐嘴角勾了勾,道:“会的。”又道:“今夜谁若是敢来搅弄,我怕是不会放过他。”
她这一句语气虽波澜不惊,却寡淡温凉。
景染暖了暖她的手,笑道:“裴劲松去了桐城镇守,可吃不上我们的喜酒了。”
长孙祈沐也笑了笑,还没说话,已经等在清液阁门口的罗曦便笑嘻嘻冲了上来,喜气洋洋道:“世子您不知道么?公主已经下令举国大摆流水宴十五日,就算裴将军人在桐城,这杯喜酒也是照样能喝得上的!”
“大摆流水宴?还是十五日?举国?”景染讶异地挑了挑眉梢。
“对啊,”罗曦点点头,道:“不过一应开支都是公主自行划拨的,而且这个流水宴大多照顾了穷困的百姓,实为善举。”
即便如此,举国大摆十五日的流水宴该是何等的花销,再加上漫天遍野的红绸。景染顿时笑出声,偏头刮了下身边人的鼻梁,莞尔道:“殿下,你如此大手笔的花销,可别等我嫁过去了反而养不起我了。”
长孙祈沐似乎被她那声“殿下”喊的心软了一下,阖了阖微深的眸色,才不以为意道:“我若养不起不是还有你,那便换你养我。”
“那可不成,想让我养你,得你嫁我才行。”景染挑眉拿捏,两人一同走过了梅林中间的拱桥。
罗曦和罗伊,罗译几人,都跟在身后喜气洋洋的听着。
长孙祈沐似乎垂眸思索了一下,道:“那今夜你先嫁我,我养你,待我养不起了,再换我嫁你一次。”
“……”
罗曦顿时笑出声,连带着罗译,罗伊也轻声笑了起来。
“本世子竟未看出你还有这般心思?”景染低笑着在长孙祈沐手心挠了挠,道:“那便宜都被你先得了我可不干,你实在养不起了我们便吃差点儿,如此一来,光是将外面儿铺的那些红绸变卖了也够你养我一辈子了。”
“世子,那可不行。”罗译又适时c-h-a话了,替长孙祈沐开口道:“前些日子属下在铺红绸时,就有一些人家在我们前脚铺,她们便后脚偷偷取下几匹,说是公主殿下的大婚,她们想藏点儿东西留下来给儿孙们,到时候成婚时也沾沾世子和公主的喜气。”
“……”景染顿时莞尔,其实青越的百姓最是淳朴,也足够爱戴身边这人,从这件事儿就能看出一二端倪。就好像当初裴劲松和殊鸾大婚,便未曾听闻有这样的事情。
“然后属下禀报给公主后,公主当即就允诺,只要这些红绸挂到世子看到和你们顺利成婚后,将全部分文不取地送给那些想要和需要的百姓们。”罗译又补充道。
景染心下顿时软了一大块儿,目光柔软地去看安静走在身侧的人。
这人在做如此前无古人的事情时,不仅做到了分毫未曾劳民伤财,反倒处处照拂百姓,心存善念。
她这是在积福。
景染忽然停住脚步,侧身将人紧紧抱住,在她耳边低低压抑道:“绵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即便有千千万万世的天劫和轮回,我都会找到你,嫁你。”
身后跟着的几人本身饶有兴趣地听着两位主子说话,见到景染的举动俱是一懵,不过景染在长孙祈沐耳边说了什么,他们倒是未曾听见。
长孙祈沐眉睫动了动,回搂着景染拍了拍,柔声哄道:“别害怕,不会的。”顿了顿,轻声道:“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