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幽幽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急于解释,接过灯后提起来,认真地上下打量。
“你喜欢便留着洞房花烛夜当灯笼用!”姜柏奚看景染还在看两只破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凉凉瞪她。
“我觉着甚好。”长孙祈沐在这时忽然闲闲出声。
末歌嘴角一抽,在身边的人炸毛之前拉住她的手,出声道:“这世上就算再为j-i,ng妙的易容术又如何能同时瞒过景世子和九公主两个人的眼睛?更何况是易容成你的样子,她们对你如厮熟悉,自然更不该认错。”
景染从花灯上挪开视线,对末歌温声道:“唤我名字便好。”
“怎敢。”末歌似有放松,笑了下道:“你是阿奚的姐姐,倘若有朝一日有福气,我便随她一起唤你姐姐。在此之前,我还是唤你景世子罢。”
“也好。”景染又认真看了眼她,点点头算是应允。
“自然有福气的。”姜柏奚不满,伸手弹了弹末歌的额头,轻哼道:“不过她哪里有给我当姐姐的样子,你随我一起叫玉美人儿还差不多。”
“她是我的人,做什么要给你当姐姐。”长孙祈沐将手上看了半天的碎布扔掉,抬步走到了景染身边,接过了她手上的一盏花灯。
姜柏奚顿时剜她一眼,“死心眼儿,你边上这个臭美人儿有什么好!”
“她不好你将你的给我。”长孙祈沐也拎起梧桐灯打量,头也不抬地淡淡呛她。
姜柏奚顿时一噎,看着眉毛陡然翘起的景染呕道:“可美死你了罢,再臭也有人要!”
“你也可以美。”末歌哄孩子一般搂了搂姜柏奚,轻声笑道。姜柏奚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得意地将脑袋枕在末歌肩上,神气问道:“所以你们方才揭开她的面具,看到了可是易容?”
“不是。”景染干脆利落地回答,伸手去摸灯上的纹饰。
不是易容那便是原本长着这样的脸了,而和她长着一张极为相似的脸,又惯常喜欢穿红色衣衫的人还能有谁。
姜柏奚沉默了片刻,扫着地上那片儿火烧云的布帛,忽然咬牙切齿道:“没想到那个死女人的武功这么高!”
“她不是死女人,是娘。”景染幽幽撇着姜柏奚纠正,忽然也对天翻了个白眼儿,“不过那个死女人方才是对我耍了一个小手段才趁机溜走了,如若不然,我非得把她浑身的衣服都扒光不可,让她跑。”
姜柏奚瞅着地上只有巴掌大的那片儿碎布忽然乐了,好奇问道:“什么小手段?”
“你确定你想知道?”景染睨着姜柏奚,笑得奇妙。
姜柏奚顿时犹豫,踌躇半天还是熬不住心下翻滚的好奇,点头肯定道:“确定确定,你快说!”
“她方才被我抓住时,忽然喊了三个字。”景染倏然降低的声音包含着些许奇异,奇异中又夹裹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复杂。
“哪三个字?”姜柏奚等了半天,见景染还是在自顾自地神色变幻,作势要伸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