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奚一边翻着白眼儿,一边在景染提笔回信却总是写了一张又一张还不罢休的时候,适时地出声提醒她,传信的飞鸽可能会被重得半路掉下来被人烤了吃r_ou_。
“……”景染惆怅又纠结地放下手边已经写好的厚厚一摞,重新简洁地回了一封回去,将已经写好的纸张全部妥帖地收了起来,留待日后亲手交给那个人看。
姜柏奚越来越看不得她的样子般终日埋首于密函,三人一马又在连日的颠簸之后终于接近了甘丘的京城。
好在天公实在作美,在仪仗队入城门的那一瞬,等待已久的姜柏奚拉着景染无声无息地飘回了原本的太子座驾中。
进来的速度实在太快,景染并未看清外面是何情形,却能够非常清晰地听到沿街百姓如同海浪般欢呼迎接她们的太子回京的声音。
看来身边这人不仅为政清明,手腕卓绝,更是已经深深受到臣民的爱戴和崇敬。
姜柏奚对着景染得意地挑挑眉,伸手挑开了马车帘幕。
景染顺着车窗看出去,满街的百姓更是欢呼不已,随着礼仪队的缓缓行进对着姜柏奚行跪拜大礼,姜柏奚一手挽着马车帘幕,扬声沉稳道:“都免礼平身!”
沿街的百姓自姜柏奚的车驾过去之后便听令地起身,在姜柏奚的车驾还未行驶过来之时依然自发地叩首行礼,景染沿路看过来,心下深深震撼,今日跪地行礼的每一个人,眼底有的都只是满满的爱戴和尊崇,没有一个人是迫于对权势的敬畏而深深跪地,如此得民心的一个掌权者,如何能掌不了这天下。
姜柏奚无奈轻叹了一声,只好放下帘幕,笑着对景染咕哝道:“你看,他们都不听我话。”
景染看她一瞬间恢复了小孩子一般的模样,好笑地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一路行进到宫门口,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面前是已经等候多时的甘丘文武百官。
姜柏奚拉着景染坐在车中并未动身,甘丘百官当前领头一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待马车停下后便礼数周全地拢袖朝前走了十几步,恭身道:“恭迎太子殿下回朝,请太子下车。”
姜柏奚懒洋洋地靠在车壁上,一声不吭地眯了眯眼却并未动身,景染倒是挑了下眉梢,看来这甘丘朝臣也并不是省油的灯。
外间恭身的长青侯顿了顿,重新扬声请了一道,马车依旧毫无动静,他须眉动了动,看向车前的蓝歌询问道:“蓝护卫,太子殿下可是在内?”
蓝歌点了下头,面无表情道:“自然是在的。”
长青侯直起了身子抿唇不语,这时另一个稍显年轻一些的官员直直走到近前,未看长青候一眼朗声道:“请太子殿下和景世子下车。”
姜柏奚轻哼一声,这才拽着景染下了马车,半眼也没扫长青候地越过他朝宫门走去。
右相看了一眼冷脸的长青候,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
“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姜柏奚在跪地行礼的文武百官和一堆太监宫女中来回巡视了几遍,在终于确定没看到要找的人时,桃花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时间线会走得很快
还有被你们几个昨天在颜文字上的关注点可爱到了,来来来,今天展示一个我自己的? ??
第55章 无赖之人
半晌未闻姜柏奚的声音, 跪地垂首的甘丘群臣不由心下咯噔了一声, 想着这恐怕是要给长青侯揭皮了。
景染刚转头觑了姜柏奚一眼, 一阵踢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不由回头瞧望过去,这一眼果然看到的便不是普通的人。
只见一队两人一行, 十人一列的乌衣劲骑正紧随着当前一领头之人纵马疾奔,而当前这人一身银色盔甲闪闪发亮, 红色风氅逆风飒扬, 说不出得威严肃逸。
配上这样锦衣骑的银甲少年普天之下都只有一个, 那便是甘丘的少年将军——花青墨。
他虽然刚刚达及二十的年纪,却是五官浓邃, 锋芒毕收, 如同敛刃的利剑,令人望而生畏。
“吁”地一声,亮黑的高头大马前蹄驰起又稳健落下, 马上之人墨眉高扬,也不下马, 端直拽着缰绳对姜柏奚扬声道:“你这泼猴子, 还不教众位大人起身, 又要着今夜挨户挨府地去送肌损露么?”
景染眸光微动,偏头见同样转过来的姜柏奚闻言对身后摆摆手,同时桃花眼中现出不一样的神采,咧嘴道:“你到哪儿去接我了?”
花青墨压眸扫了一眼面上端着规矩的神色,却是已经竖起耳朵的众人, 忽得催马疾动,三两下便奔到了姜柏奚身边,顺手弯腰展臂将人捞到了马背之上,便直直纵马奔进了宫门。
姜柏奚对身后之人翻了个白眼儿,勒住缰绳出声道:“后边儿还有一个,将她卷上来。”
花青墨往后瞥了一眼没动作,松松搭着姜柏奚的腰倦声道:“一个连武功都没有的病秧子,你带回来做什么?”
“她只是暂时武功尽失而已,你以为她的武功在你之下?”姜柏奚没好气地打掉花青墨的手,袖中锦练蹿出将景染卷到了身前,抢过缰绳后便继续催马奔驰,不一会儿便自宫门消失了身影。
而还站在宫门口的甘丘群臣早已凝结了脸上神色,彼此左右瞧望许久,硬是没哽出一句话来。
花青墨是谁?
不仅是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