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山楂糕,感受着山楂糕的酸甜在口中慢慢晕开,按捺着胸中擂鼓般的动静,福云似不经意般,扫过那双如泉水般涌动的眸子。
许是烛火的缘故,那双眸子如星辰般明亮。被这样的眸子注视着,仿佛可被看透一切。
“好吃么?”
“嗯,”福云低软的应答似一怀春少女,意识到这一点后,福云不禁打了个寒颤,重新调整声调,“咳,好吃!”
“那便好。”说完,福灵打了个长哈欠。
福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既然累了,就歇吧。”
“嗯,也好。”福灵又打了一个哈欠,一边拔下靴子,脱去外衫,翻身到床外侧躺下。
福云怔怔地看着福灵挤进自己的被窝,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也太挤了,再说,你房间就在隔壁----”
福灵枕着自己的臂弯,觍着脸笑道,“这不挺宽敞的么,许久没同福云师兄一个被窝睡了,怪想念的。”
福云眯眼看着一脸痴笑的福灵,“我怎不记得咱俩共睡一个被窝,我看你是吃多了酒,犯浑。”
“哦?”一抹坏笑飞上福灵的眉梢,“曾经,福云小师兄每每做了噩梦,是谁在深夜给你安慰?曾经,福云小师兄每每高烧不退,是谁用身体----”
福云嘴角一抽,“好好好,你想睡便睡,不必如此臊我。”
“嘿嘿,我哪儿敢臊福云师兄呢,捧着还来不及呢。”福灵讨好地笑笑,抬手拍拍枕头。
福云只好躺下,毕竟与福灵在口舌上,福云从未讨到过便宜。
沾了枕头,困意全无。福云干瞪着床顶的帐子,听窗外风雨大作,相比之下,屋内格外安静。
“福云。”
“嗯?”
“等以后出师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出师?”福云悄悄握紧手掌。
“嗯----”
福云闭上眼,“若能出师的话,做个云游道人吧。”
“瞧你说的,好似出师很难似的。”
“出师的确不难,可我恐怕活不到那时候----”福云笑得风轻云淡,“师傅说,我命薄,坎儿多,恐难过弱冠之年。”
窗外雷声、雨声颇大,几乎盖过福云的轻笑声。
窗缝漏进的风,惹得烛火摇曳,屋内忽明忽暗。
许久,福灵沉声道,“命数如何,谁能算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