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推辞不得,福云只好伸出双手,接下妇人的一大把糖果,恭敬道,“无量天尊,多谢女施主。”
待女施主们散去,福云对福灵淡淡道,“其实,你不必让我的,我不。”
不,这句话是违心的,主要是不想欠福灵人情。
福灵讨好地笑道,“我近来牙疼得紧,吃不得甜食,福云师兄就当是帮我解忧吧。”
如此,福云紧蹙的小眉毛,才稍稍舒展,并以勉为其难的语气道,“嗯,那好吧。”
“哈哈,那多谢福云师兄了。”
福云走到哪儿,福灵跟到哪儿。
“嘿嘿,师傅说了,让我跟着福云师兄学规矩,学干活儿。”
每次福云被跟得不耐烦时,福灵便会笑嘻嘻这样说,福云只好作罢。
不过,福云终究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的脾气就是,处得久了,自然就熟了。更别说,福灵这种格外会讨人欢心的存在了。
第一次跑到峰顶看日出,第一次下河洗澡,第一次爬到树梢看雏鸟破壳而出……都是福灵带福云做的。
福云在福灵跟前,那惯有的,与年岁不相符的,故作成熟的一板一眼,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由于兴奋而红扑扑的小脸儿。
福云站在树梢,扶着树干,越过层层树影,惊喜地看成双的白鹤,悠然地掠过山间,落在对面的悬崖之上,由衷叹道,“哇----”
福灵叼着一根野草,含笑看着福云,“好看吗?”
“嗯!”福云的兴奋地点点头,扭头冲福灵灿烂一笑,“好看!”
山间的日子,随流水慢悠悠淌过。
转眼间,十年已过,旧时的孩童,已长成温润的少年模样。
感受着阳光透过树叶,打在身上的暖意,嗅着草木泥土的芬芳,福云合眼斜倚在古木的粗壮树枝上,昏昏欲睡。
距离福云不远的枝干上,福灵盘腿坐在其上,轻声哼着小曲儿,擦拭着手中的佩剑。
如此悠闲的时光,令福云觉得自己似超脱了世俗,有些飘飘然的错觉。
听着福灵的小曲儿,福云觉得身体越来越重,时辰还早,睡一会儿,也无妨。
半睡不睡中,福云感受到福灵的气息渐渐靠近自己,奈何眼皮太重,抬不起。
似梦非梦,一道温糯柔软,覆上福云的唇。
这感觉,竟意外地熟悉。即便如此,福云还是乱了气息,但眼皮似乎被浆糊封上了般,扔抬不起。
唇齿相碰之间,福云觉得自己的心几近跳出喉咙。
怎会这样,怎能这样,不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