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白月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钟瑄却觉得那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离他远去。他不由得迷迷糊糊地陷入了一个人的回忆中。
沈青,她是怎样一个人?
琴棋书画……哪一种也不精通。
他也曾想过不要浪费了三叶居那么好的书房,也曾想过教沈青多读些书多写些字。可她哪里是个静得下心来的人?
闲来无事,不是拿了帕子折的小耗逗猫,就是在后院菜园子拔了萝卜又扯辣椒。
更多的时候,是守在厨房里等着吃饭。小的时候站在小凳子上看着锅,长大了坐在灶后面玩火。
好看么……是好看的。
天上地下,再找不到比她更顺眼的人。笑起来是俏,哭起来是娇,生气的时候鼓着小脸儿最是可爱。害羞的时候眼眸低垂,那微微扇动的眼睫像是搔在了他的心尖上……
“钟瑄?钟瑄?”白月伸手推了推钟瑄的胳膊。这人怎么回事?她还在跟他说话,他竟自己打起盹来了。
钟瑄惊醒过来,往边上走了一步,弹了弹袖子,“夫人自重!”
白月气极反笑,“好好好!我知道你这人心硬得很,反正我也进不到你那心里去!想必雷镖头他们的孩子,你也不会关心吧?不过太守说有人前两日在城门见过一个不明来历的婴孩,你若不感兴趣,我便等尹当家好点儿再来找她!”说完这些转身就要走。
钟瑄却道:“慢着!那婴孩在哪里?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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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外朱家庄。
钟瑄手握沈青留在龙儿身上的针筒,指着地上跪着的朱夫人,声色俱厉地问道:“那人是个什么人,去了哪里?你快点给我说来!”
旁边一个太守府的副官悄悄靠近钟瑄,“这位兄弟!朱家庄在云州城还是挺有地位的,太守的意思是好好询问,你稍安勿躁,别那么凶!”
钟瑄点点头,却伸手扶住一边的桌子。只见那紫檀木的桌角在他手下慢慢掉出细细碎碎的残渣,竟被他徒手捏成了一把沙子!
那副官倒抽一口凉气,猛地往边上退了一大步,地上的朱夫人更是抖得如筛糠一般。
她哆哆嗦嗦地道:“那位孟先生,据说是京城来的,在我们庄子上借住过两天。我也不知他是做什么的!大侠说巷子里没有……恐怕是跟在我后边走了!我出门的时候,听见他赶驴车的声音……”
钟瑄立刻转身,向那副官喝道:“速回太守府!去查那天架着驴车出城的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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