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东娘子沉默,阿惠仿佛被人一脚踢进了水里。
阿爹也不是要问出什么来,又继续说,好似说得是给鱼塘里的小鱼小虾配的一般。
阿钟笑起来,说让她嫁个老跛子!
东娘子训斥他满口里浑吣,阿钟则笑嘻嘻地拱进了阿爹的怀里,不拿这当一回事。
恰巧春雷闷响,掩盖了阿惠的动静,雷动后下了大雨。
阿钟说下雨了,去开窗,顿了一下,东娘子问他,他却说没什么。
阿惠疯跑进雨里,最好离那是越远越好,同时挠着手心,怎么也不能将那些草摘了干净了,又加了劲挠,又咬又扣的,挠出血来。
冒雨回家的见了田埂处有个疯子,一见了人立马走了。
谁家的?怪可怜的,淋了雨也不见有人找。
你说谁家的----就那外室养的。
哦----那走罢。立马变了语气。
走罢。
阿惠停下,阴恻恻地盯着那两个若无其事的人,从地上揣了石头,跟在后头趁着不备一人一记磕晕了,踹下田埂,哗啦啦的雨打在昏迷的人身上,阿惠赏了片刻红色的血流着进春苗里渐渐吃饱了。
她跑着离开,往山上走,风吹雨打,摇摇散散,如这一路她踢开的石头,她是风雨下的石头,而她更要成为这肆虐她的风雨,踢走那些石头,将它们俱碾成风沙,磨成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是第三阶段啦【虽然我也不知道有几个阶段,就假装我很能写算了】先不说太多关于阿惠的,等写完了她再说说我对她是怎么设定的,小姑娘摸摸头
☆、48
真娘想自个必是厌极了那阿惠,也不知那阿惠吃错了什么药,那日淋了瓢泼大雨,将将入夜敲了她家的门。
这里里外外都知道她是什么人,哪有个正经人家的小娘子巴巴地谁也不带就上赶着来?
因此议论了好多天那日的情形,那雨趁着春衫将她整个身形都浇显了,一进了门又是哭诉一通,真娘虽气,却也做不出心狠赶人之事,怕这雨夜泥泞,山路湿滑,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便吩咐人暂且留了她一夜,安排在别苑,离邹郎君的院子极远。
这阿惠到是乖乖应了,第二日真娘吩咐人叫吃过早饭便将人打发了,不想贴身婢子回来慌慌张张道说早起就没见到人,不会自个下山去了罢!
“里外都找过了?”
“都找过了,都说没见到人。”
真娘想了想,涌出一想法,当即带了人直往邹郎君住处,还未进屋,便拦住一人指着汤碗里的药厉声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