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那人哦了一声,便没有了声响。
揣测着这位姑姑的想法,过了好久才听得她道:“那你是逃婚咯?”
点了点头,这位姑姑的态度倒是有趣得紧,我现下发作着实得不偿失,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这感情之事,也确然勉强不得,”那透着丝丝娇软的声音透着些微的涟漪,“只你这一逃,我不死山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她这般一问,我倒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发现她其实并不是真的问我要答案,自顾的接下去道:“况且,你逃得出去么?”
我抬了头,巴巴的望着她。
唔,这副纯洁眼神小兽样,是阿念曾经称赞过的,最惹人疼爱的模样了。
那姑姑相貌虽不及潋滟,只身上那风s_ao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勾唇挑眉间,俨然一副老妖孽的模样。
她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要我帮你?”
我便又点了点头。
“呵呵,”她笑得渗人,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梗了一句,突然记起阿念说,利字当头,人所趋也。连忙道:“待斯生出去,日后定然好好报答姑姑。”
这位姑姑眯了眼,又露出了方才我在酒宴上看了无数遍的神情,一副打量一块上好r_ou_食的模样望着我:“若说报答,倒不用日后,姑姑我年岁长了,自明白这日后的事总是飘渺难测的很,只不如斯生你当下兑现可好?”
年岁长?
她倒不定比我年岁更长,只按着兽族各自的成长,她比我大也确是为未可知的。
咽了口唾沫,再次低了头。
本君发誓以后再也不与天狐一族任何一只扯上丝毫的关系。
“斯生此□上并没有什么稀罕的物什,还怕不能马上兑现。”
她没有回答我,却突而站起身来。
本君低着的眼,看到的便是我那件可怜的外套,顺利的滑到了地板上。
闭了眼。
本君到底如何是好?
一双如脂柔荑沾上了我的脸颊。
挨千刀的,本君这脸倒成了人人可以调戏的了?
“你放心,这你定然可以兑现的。”那双手顺着我的脸颊抚了一阵,搭上了我的肩膀,“顺了姑姑这一次,便可以获得自由,总好过今后都伴着我那欲求不满的小侄女,被榨干的好吧。”
被,被榨干?
天狐一族的说辞,倒真是赤luo裸的很啊。
至于欲求不满。
是你这只老狐狸才对吧。
那潋滟虽然蹭了本君的胸,可好歹大抵上还算规矩得很。
眼里不自觉的包了一包泪。
弟媳,阿姊我对你,甚是想念啊。
本君露出了抵死不从的面容,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却听得那姑姑又继续道:“嗯,这模样却是不愿意了?那姑姑也不甚介意吼一两嗓子,让人将你送回我那小侄女身边。”
她这句话,突而让我心里一动。
敢情,方才本君一直被这只老狐狸耍了?
我这一想,顿时恶从胆边生,一手抓了她的腕子,一手将地上的衣裳撩起,再一次盖上了她身体,将她压到榻上。
“姑姑端的好演技,斯生差点便被你骗了。”
她任我压着,丝毫不慌乱,定定的看着我。
“只不晓得,侄女婿是如何看出来的?”
本君在那地界蹲了半年,又探了三个月,这公主府到结界的路程哪里有这么远?
方才本君窝在那下面,心思烦乱,自不晓得时间过来多久,这只老狐狸说还未出第一重结界,本君还忐忑的宁可信其有了。
只后来,她与我说了那么久的话,却还未到那结界的地方,便委实奇怪了些。
要知道,这辇车只隔里面的声响,却是不隔外面的。
只怕她早传音,让下面的人同风报信去了。
幸而这一来一回,时间应当还够。
我冷哼一声,继而道:“既然已经出了第一层结界,那斯生便不打扰了。”
“只怕,侄女婿还真走不了。”那老狐狸拽了我的手,眉目间仍然淡定的很:“你这只几十万年不出的望天犼,可不仅仅只被我那侄女惦记着呢。”
她这句话听得我一愣,却不晓得,这是个什么意思。只推了她的手,冷笑着拎了潋滟给我的袍子,也顾不得这□的老狐狸,奔着那车窗就去了。
那车窗一被踢开,本君只觉得万匹若羊似驼,被唤作拓拓的生物,在心中呼啸着奔驰而过。
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