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竹把碗一放,“昨天筵席场地都收好了吗?收到的礼单都整理了吗?”

“都收好了。”顿了顿,姜卫衍投降般答道,“好吧,礼单只是收好了,等你整理。”

季玉竹就知道:“那我大伯他们没闹出什么事吧?”

“没呢,可安分了。”姜卫衍摸摸下巴,“总觉得怪怪的。”

季玉竹也有些不解,想了想:“昨晚好像是不太对劲,我一会去看看。”

“这么远,你走过去多辛苦啊……”姜卫衍不情愿地嘟囔。

季玉竹瞪了他一眼:“是谁害的?”

姜卫衍嘿嘿笑着装傻。

待季玉竹用过粥,缓了缓乏劲,才漫步前往东跨院。

因这两日大家都有些累着,季大伯他们今天就没有往外跑。

看到季玉竹俩人过来,围坐在堂屋烤火吃板栗的众人纷纷站起来行礼。

季大伯也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倒是季阿n_ai茫然地看向季大伯:“阿大你怎么了?”

季大伯愣了愣,又坐了下去。

季玉竹上前:“阿n_ai,大伯。”

“诶,”季阿n_ai笑开颜,“咱家玉竹娃子也长大了啊。”

季玉竹微窘:“阿n_ai就别笑话我了。”

“好好,小俩口好好过。”季阿n_ai又有些伤感,“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你给我生的小孙孙。”

季玉竹黑线:“阿n_ai你想啥呢,我才刚成亲呢。”

“成亲了就要开始想这茬了。”季阿n_ai抹了抹眼泪,“要是你阿父阿爹还在,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闻言,季玉竹也跟着伤感起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低迷。

季玉君等人都不敢说话了。

季大伯扭了扭身子,偷觑了一眼站着的姜卫衍,清了清喉咙:“玉竹娃子,还不请姜大人坐下。”

季玉竹恍然回神:“啊?哦!”左右望了望,那边季玉儒机灵地塞过来两张圆凳,姜卫衍顺手接下放好,先扶着季玉竹坐下,自己才落座。

“大伯,”姜卫衍笑笑,“叫我阿衍就可以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季大伯搓搓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长辈,自然叫得。”

“诶,诶,好!”态度依然有些过于拘束。

季玉竹姜卫衍俩人面面相觑。

随便扯了些话题聊了聊,俩人就退了出来。

“大伯这是怎么了?”季玉竹疑惑。

姜卫衍摸摸下巴:“他不是来那天就相信我的官职了吗?”

季玉竹想了想分析道:“或许,是昨晚才真正吓着?你侯府出身,不说宁郡王,光是京城里各大侯府,看在你父亲份上,大小也派了些小辈们来。这一连串的侯府报出来,他一个小村子出来的,哪里能不吓着?”

“还真有可能。”姜卫衍挑眉微笑看他,“世上哪还有别的人会如同我的夫郎一般,权贵面前,淡定如松!”

季玉竹白了他一眼:“一我没作j,i,an犯科,二他们又不是长了两个鼻子四张嘴。再说,他们是来贺喜的啊,我怕什么?”

姜卫衍含笑点头:“嗯,还是我夫郎想得通透。”

季玉竹被他眼神看得脸有些烧,不自在地掩唇轻咳一声:“只要他们不会闹出乱子就好!走吧,还得回去整理礼单子呢。”

“啊?那些放着又不会跑掉,以后再整理吧。这都快中午了,不如我们歇个晌?”

“滚!”

第40章

接下来几天,姜卫衍一直粘着季玉竹, 见天拉着他做些没羞没躁的事情。

腰酸背痛的季玉竹好不容易踹走捣蛋的家伙, 把当日的礼单子整理一下, 那厢就有人传来消息, 季大伯出事了。

季大伯他们打算这几天就启程返回清平县。

毕竟刚入冬, 大雪还没降临,河运还能走。要是大雪下来,江河冻上了, 船只就走不了, 那得等到明年开春, 届时可就耽搁田里的农活了。

季阿n_ai前两日有些累着了, 就待在东跨院歇息, 哪都没去。

季玉君两兄弟出门了,听说是走之前要去参加一次那劳什子的枫林诗会。

季大伯、大伯母一大早出门, 说去采买些东西带回家,季玉竹当时没在意, 毕竟之前他们也入过京城多趟。

偏偏这次, 季大伯两夫妇就出事了。

冲撞了越郡王?

卧槽,他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他果然不该放心得太早的。

季玉竹急忙跑去西跨院找姜卫衍——咳咳, 之前他在书房闹腾, 被季玉竹踢去西跨院看施工进程去了。

姜卫衍听说此事, 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就带着他就往城里赶。

“大伯会有事吗?”季玉竹靠在他身上,有些担心。

他记得越郡王。

这位是姜卫衍到清平县的主因。

也是害他双亲致死的罪魁祸首。

按理说他们是敌对一系, 姜卫衍与他应该已经达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吧?这下冲撞了他……

姜卫衍搂紧他,下巴在他发顶摩挲了下,安抚道:“放心,越郡王不会做得太难看的。”目前陛下还盯着他呢,他要是太过火了,保不齐陛下以为他挟私报复。

不过,季大伯等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就不好说了。

季玉竹忧心忡忡。

俩人急匆匆到达西市。

这里是各地商贾聚集地,四方珍奇,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因市集繁荣,四周还开了很多的旅社、酒馆、饭食摊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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