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宾放下手中茶盏:“我虽愚钝,但也知这次绝不单单是山匪这么简单,不过,夫君醒来之后,也甚少与我谈论此事,我只当是他心情不好,想来夫君怕是正为此事烦恼。”
“蹇宾哥哥。”孟章道:“其实我夫君也被人刺杀过。”
慕容离听闻过此事,便问道:“是你们成亲之前的事了吧?我倒是有所耳闻。”
“是谁?”蹇宾看向他:“难道和此次刺杀有什么关联?”
“是苏家。”孟章想起仲堃仪身上的伤痕,不由咬了咬牙:“这三大家族把持朝政,骄横跋扈,遇到不听话的,便要下杀手铲除。若不是陛下赐了一些高手日夜贴身保护仲哥哥,现在说不定会怎样呢。”
“难道齐大人和仲大人一样,都是挡了别人的路?”慕容离摩挲着自己从不离身的竹萧。
此刻,仲堃仪听了齐之侃的话,并不气恼,喝了一口茶,笑道:“齐中郎多虑,我今日来,也并不是存什么拉拢利用之意,而是真心结交。仲某与你有同样的际遇,听闻刺杀之事,有些感同身受罢了。”
“那仲大人可曾找出刺杀主使之人?”
仲堃仪不言,只就这剩下的半盏茶水在案几上写了一个“苏”字。
齐之侃只觉额头一跳,想到在北荣时劝他归附苏家的那位胡侍郎,心中不禁有了计较。
仲堃仪观他神情,嘴角微挑,道:“齐中郎,既然入了朝为官,那这官场种种,便让人身不由己。有时候不是想要独善其身便能做的到的。需知有些人,只要不与他站在一处,便会被视作他们的敌人。”
齐之侃心下愤怒,不由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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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聚散茫茫4
仲堃仪起身道:“看到中郎身体恢复的不错,仲某也心下欣慰。我夫郎准备了一些补品,还望不要嫌弃,仲某在此祝中郎早日痊愈,就先告辞了。”
齐之侃拱手拜别,命小侍送了他出去不提。
此时蹇宾三人还在厅中说话,孟章笑道:“说来也是缘分天注定,没想到花朝节那r,i你与齐大人剑拔弩张的,到头来却成了一桩姻缘。”
说起那时的事情,三人都不由失笑。世事难料,往日情景现在想来竟恍然若梦。
正说着,有小侍进来传话,说仲堃仪已从齐之侃处出来在前厅等候。孟章便也辞了蹇宾,与仲堃仪一道回去了。
慕容离与他坐近了,叹口气道:“你也别忧心太过,还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蹇宾摇摇头:“你不要担心我了,左右夫君他已经好了起来。倒是你,半年之期已到,你是怎么想的?”
说到这事,慕容离脸上飞霞,有些忸怩道:“执明···他已向我家中求娶。”
闻言蹇宾不由吃惊,回过神来,不禁问道:“那执明···他纨绔浪荡,恐不是良配吧?”
慕容离摇头道:“执明虽然看着顽劣,其实x_i,ng子倒是极好的,不能以貌取人这话用在他身上便是正好。”
蹇宾看他眉眼间喜悦之情不似作伪,但仍有些不放心:“那他家中意下如何?若是因为你的身份发难,你岂不是···”
慕容离幽幽道:“像我这种人,自小混迹市井,早已看惯世态炎凉。只要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承受点非难什么的,我还是受得住的。”
蹇宾执了他的手道:“其实若是执家通情达理,愿意与你相处一阵,照你的聪慧,一定会让他们接受的。”
今日宫中众臣齐聚正德殿,在大殿中分立两列。启昆帝端坐殿上,对殿下众臣的窃窃私语恍若未闻,只微微皱眉望向殿外。
终于,一个宫人匆匆进殿,禀报道:“陛下,遖宿王一行已到殿外。”
启昆帝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吩咐道:“宣!”
“是。”宫人领命退下。
片刻之后,从殿内到殿外,直至宫门,一声接一声的传召声响起:“请遖宿王进殿!”
众臣忙整了整衣冠,不再交头接耳,而是一致扬首看向殿外,他们也很好奇,这与钧天战成平手的遖宿国之君,到底是何般模样?
毓埥今日身着遖宿王服,乃是由兽皮和兽羽编织制成,缝做利落的短打,施施然进殿。随行数十人皆未树冠,只将头发编成几股辫子,披在肩上。
众人细看去,只见他浓眉入鬓,虎目生光,行走间矫健有力,不疾不徐。启昆帝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一声,走下台阶,亲自相迎。
“遖宿王远道而来,寡人未曾远迎,还望莫怪。”启昆帝执手亲自将他引到台上右下首坐定。
毓埥拱手笑道:“陛下公务繁忙,是孤王叨扰了。”
“哪里,遖宿王是我钧天的贵客,岂有怠慢之礼?”方又笑问:“遖宿王一路行来,观我钧天如何?”
此言一出,众臣均竖起耳朵,不愿漏掉此等重要之事。
毓埥环顾四周,道:“钧天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与我遖宿实有许多不同。钧天学者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本王一路走来,也算是领略了这话的含义。”
毓埥的回答不卑不亢,启昆帝面上笑意更甚:“两国修好,是天下幸事,不知遖宿王对我国提出的开辟越支山栈道,启动商路的提议作何感想?”
“我国中以为,开辟商道乃是惠及两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