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统领陆光大逆不道、策动刺杀陛下。都怪那天杀的逆贼作祟,才连累门主关在这里受苦啦﹗这位大人,就是殿下派来接你出去的﹗”
神秘人不发一言,只是拿住手谕——这人能受景言所托,应当是他的心腹重将无疑。
他们见白灵飞呆着不动,连忙一左一右把他挟起,替他拨拨囚衣、小心翼翼将他扶出去。
“……”
少年被带出牢房后,向两人礼貌性地抱拳相谢:“劳烦两位大哥为我费心了,不知道天牢有没有住后回馈的调查﹖”
“﹖﹖”
白灵飞顿了一顿,当即笑道:“没什么,只是大家对我实在太好,我在住后回馈上一定会打个满分,只是若囚住大奸大恶之人,希望各位大哥能降低一下招待质素——不然可能愈来愈多人争着到天牢来住啊。”
神秘人立时双肩抽动。
两个士兵笑到捧腹——
第一个能活着走出去的住客,竟然对他们作了如此正面的住后回馈,让方如松大统领知道了,简直情何以堪啊。
“感谢门主欣赏,末将定会再接再励﹗”
白灵飞在全体士兵欢送下成功出狱。
他表面不动声色,尾随神秘人离去,心里却是大惑不解:
区区骁骑营副统领,如何能勾结上塞外的北汉国教、甚至胆大包天到刺杀帝君﹖此事本来疑点重重,何以景言要贸然定案﹖
走出天牢,迎面的仲夏夜风,终于吹散这些天的阴冷湿气。
白灵飞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夜空,不禁有些目眩:
平京满城烟火,璀璨耀眼,有如一个溢光流彩的世界。
那是他从未看过的人间胜景,在平京东北的古越山顶俯瞰下去,楚国都城美若琉璃,犹似梦幻。
漫天星屑里,神秘人脱下盖过眉的风帽,缓缓转身、淡然看他。
古越山上、汾离河畔,那人傲然立定,一袭没束冠的墨色长发落下、于夜色中飞扬而起,拂过他经年被战火打磨、犹像冶铁的轮廓。
火光碎屑纷纷坠在河水上,映上了他容颜。光影迷离,他眸里的千景剎那变幻,似是沉淀许多说话尚未道尽——
这个沙场军神,原来也有化作绕指柔的一刻么﹖
他们都在怔怔看着彼此,淡笑不言。
烟火无声,风静山寂,四周就只剩下这一眼的凝望。
许久之后,男人从黑斗篷里伸出手,将一柄长剑抛了给他。
白灵飞将剑接过去,确定了九玄安然无事后,才笑着问他:“他们说今晚皇宫内有廷宴,你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干什么﹖”
“除了来接你还能干什么﹖”景言答得精简,将一面朱漆方牌递到他眼前。
于是乎,才刚刚出来透气的御剑门主、一下子又再受了刺激。
他将九玄别在腰间,叹气拱手,仔细地看这块造工精致的令牌:
龙葵草纹样式从底端延展,分向两边拱托宝剑,如此精工巧雕,证明令牌绝非凡物。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景言又将令牌递近一些。
白灵飞用纯真的眼神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