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痴了心,也像做了梦,再一次的,男人吻过来,他缓缓闭上眼,迎头,接住了他。
墙头上响了两声,像是猫蹿上去了,可一会儿,又闷闷地,好像猫成了j-i,ng,跳到了地上。
“哥……”一个挺稚嫩的声音,难以置信的,充满惊惶,从脚底把宁奕的魂都抽走。
番外三:《三横路4-5号》中
从黑暗中探出来的脸,真有一双猫似的的眼睛,瞳孔很圆,很亮,下颌的样子和宁奕像极了,也是窄小的,但五官却更像宁奕爱笑的母亲,十分讨人喜欢的、乖巧的、少年人的脸。
“哥……”猫儿眼轻轻地叫,有种不确定的怀疑和期许。
可真当他看清楚两个贴合的你中有我的影子中的一人是自己的兄长时,那种可爱的,盈动的少年味又变了一道,猫儿眼竖了起来,霎时尖利如围墙残垣上竖着的铁艺枪尖,直着冲搂着自己大哥的关泽脩的手,狠狠扎过来。
“宁昱!”下意识的,宁奕一把推开关泽脩。
“哥……”这一声跟受了委屈似的,多大不愿意,男孩慢吞吞地挪他们跟前。
“怎么现在才回来?”宁奕像以往一样,想伸手搓一把弟弟垂下的脑袋,可能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被他一扭头,让开了。抬起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我弟,宁昱。”他向身旁的男人介绍。
“你好。”从那双哀戚戚又虎视眈眈的眼梢,关泽脩给了少年一个男人对男人的平等微笑。
倏地,老虎又变回了猫儿。
小巷不宽敞,三个男人也不好学女孩家亲昵地凑成一排,回家的路上,宁昱顺理成章地霸占了哥哥身边唯一的位置,只有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恢复了些少年的气色,雀跃、兴奋、拦不住的蹦蹦跳跳:“哥,我快高过你的肩膀了……”
“嗯,高了,本事也渐长,能跟人干架了……”宁奕揶揄他,“学会打架了?打输了没?”
宁昱没吭声,倒是突然回头,瞥了关泽脩一眼,他的注目太短暂,只是和男人含笑而多情的眼眸照了个面,就放弃了较量:“没输……”自知理亏,男孩的语气弱了,可又挺犟地要加一句,“是他们不好……”
宁奕没为难他,男孩子大了,总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使是他的哥哥,也不应该轻易给予指摘和判断。顺着弟弟的目光,他也回头,融融的路灯下,他的男人,正用一种情深无须声的目光,轻轻将他尾随。
心腾的一下酸了,像含了一口蜜饯,嚼到后来,都是甜的。
“哥,爸他……没和你说什么吧……”
“还说呢,打架不靠自己,还要老爸替你上,我教你的擒拿你没练?”
“没人陪我练……哥,你再教我几招吧!”
“怎么,还想和人动手?”
“他们不惹我,我才不会呢……”
宁家两兄弟有说有笑地手挽手走在前头,宁昱到底是小孩心x_i,ng,渐渐就忘了后头还跟了个他不喜欢的男人,他的j-i,ng神头全集中在和哥哥的谈天中,压根也没发现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两双指头,一前一后的,悄悄牵在了一块儿。
晚风轻徐,空气中有洋紫荆清淡的香,关泽脩微微一笑,勾着宁奕的指头,在爱人的手心,轻轻挠了一道,换来宁奕牢牢,将他使坏的指头捏紧。
回到三横路4-5号的小楼,宁爸不在,听宁妈说,好像是接了队里的一个电话,赶过去了。
宁爸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早早就退了,但h城警局遇上疑案要案,还是会时不时地请他出山,宁家三口人早就习以为常。
宁妈捧了一床被,在宁奕的屋里铺床:“知道你们要回来,我准备的新被褥,晒了一天了,保证今晚你们睡得香。”老式的6尺木床,粉底带花的新被,绣了海棠花的枕头。
宁奕瞥了关泽脩一眼,不出所料的,他在笑,弯眉毛和因为笑容变得细长的眼,挺不争气的,宁奕被他瞧臊了一张红脸,他瞪眼,警告似的瞧关泽脩,可他越这么看,男人便越放肆。
关泽脩爱透了宁奕现在这样子,像个害臊的姑娘,亦或窘迫的新郎,躲他大胆的目光,眸子里辣辣的光,似要发火,可又甜蜜的好像枕面上的垂丝海棠活了,飞上了他的两颊,怎么瞧都瞧不够的好看。
宁妈前脚一走,压上门,他就把人给抱上了。
宁奕受了惊的去盯那扇来不及上锁的房门:“喂……”陡然上升的音调,硬生生被他压低,“我妈还在外头呢,你给我规矩点!”
“忍不住。”挺大个男人,这会儿耍起赖,“你亲我一口。”手心里s-hi漉漉的痒了痒,是条舌头,没羞没臊地舔过他的掌心。
这下,宁奕推他的力量便不那么确定了,像只隔了一顶情投意合的红盖头,只需稍稍用点力,也就揭开了:“去锁门!”露出得逞的笑容,男人暂时放开了爱人。
关泽脩的心思,最后还是没能如愿。
门响了三下,横着一扇木门,男孩在外头轻轻,带着犹豫地喊:“哥,你睡了么?”然后很急的,又敲了三下。
宁奕飞快地在失望的男人的面颊上贴了一个吻,却被关泽脩抓住,狠狠讨了一口大的,在嘴上。
第三次门响后,宁奕擦了擦s-hi哒哒的嘴唇,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没呢,进来吧,门没锁。”
还是那张猫儿脸,在门后探头探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进来,又或先迈哪个脚:“我进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