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１。素描（上）
午休时间，雷晴一贯上了顶楼，外头阳光甚是炎热，但没有退阻雷晴的步伐。
听到鏽铁摩擦的声响，早已在天台补眠的银子天坐起身，等着他们出现。不一会，熟悉的身影出现，但身后没有跟着另一人。
「哥哥有事没来学校。」雷晴爬上天台，开口解释。
子天轻轻嗯了声。雷晴走到他身旁坐下，拿出準备好的餐盒，子天同样等到对方来才开始用餐。
「训练期差不多结束了吧？」雷晴询问。
子天前阵子去面试时面试官是一月，问没几个问题就当场确定录用，因为还没经验，因此先让他进行一些基本训练，等差不多后才可以正式上工。
进到那光鲜亮丽的世界，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对于自己是否能胜任抱有疑虑。
「恩，下期的杂誌一月说要让我试试。不过也只是内页的一小角。」
「最近在那边如何？」
子天停下进食动作，思考了会，回想着在一月底下的日子，「刚进去时，大家很不喜欢我，有些人会冷言冷语，不过有些女性很热情，会主动过来指导。」
预料中的排挤，儘管子天具有潜力，对其他人来说，只是靠关係走后门。一月在艺能界名气不小，挤破头想到他底下的模特儿更是络绎不绝。
「那边的学长姐制很严重，新人多少会受到欺负，很快就会过去的。如果有什幺需要，儘管说。」雷晴平静的话语有着满满的关怀，刚开始难熬是一定的，没有什幺职业是能平步青云。
「不用了，因为我是走后门，大家多少都会不满，如果没有管道，我的确也进不去。」子天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是他自我贬低，而是事实就这样。
进到那世界后，他更明白现实的残酷，仅管如何光鲜亮丽，一有点差错就会淘汰。这不是一个人认真就能得到好成绩，一旦没有人捧，失去了版面，或者消费着不喜欢，失去市场根本留不下来。
老实说他不认为自己能获得大众喜爱，大概没多久就会被冷落。
雷晴看出子天眸子深处的自卑，暗暗在心中下了决定。他不准任何人欺负身旁的人，更不予许身边的人露出低落的情绪。因为这样，小晴会更加难过。
「雷晴。」少毅朗从后头追上，整个中午不见人，总算是找到了。不过他仍是表现镇定，没让对方察觉异样。
雷晴侧过头，看着来人。刚才用完午餐后，简单和子天聊一下便离开。
「你要直接去艺文教室吗？」
「恩。」雷晴转回头，淡淡的应。
雷晴手上除了装便当盒的袋子外，不管课本还是笔都没有，一点也不像去上课。不过o班大多这个调调，习惯就好。
「今天素描课，你哥跟我哥都没来，我们一组吧？」其实他更想问，你没笔怎幺画？
「恩。」雷晴倒是不以为然，就算今天小晴有来，大概也会被欧俊修抓去一组。
两人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跟以前战战兢兢比起来，警察兄弟与他们间的气氛融洽许多，少了身分的隔阂，彼此彷彿真的朋友般。
越加认识那两兄弟，越是推翻以往认知，他们不如外界说的兇残霸道，反倒平易近人，丝毫无黑道恶气。
艺文教室内，柔和灯光让人不自觉平静，壁画及艺术作品让此处充满文艺气息。美中不足的是，待了一群不懂欣赏的家伙。
「谁乱放石头在这？」漾程敲了敲有破碎的石雕，将他从精緻的木柜上拿起。
「别乱碰，那是石雕艺术！」武智一把从他手上夺走，将其放回。
「石雕艺术？这个破石头？」漾程有些讶异，这种东西也较艺术？地上的石头都比这漂亮多了！
其他人也东摸西敲，丝毫看不出艺文教室里奇形怪状的物品有何价值？不过就是些做坏的东西。
「喂！不要乱摸！」武智朝了另一个破坏艺术品的家伙吼道。伟豪在一旁紧紧拉住，以防他冲出去。
「那现在两个人一组，互相画素描。」艺文老师完全忽略在教室随意走动，及已经趴在桌上睡死的人。
早对o班没什幺期望，这群小子可以安安份份就好理佳在了。
本就向盘散沙的o班，此刻少了强龙与地头蛇坐镇，更是肆无忌惮，随兴的彷彿自己家似的。
「上课时间坐回位置上！」少毅朗吼道，这群家伙真的太超过，一点秩序也没有。
「唉唷，风纪说话了。」漾程嘻皮笑脸，丝毫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