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都快晌午了,早膳还没用啊。”人未到声先到,语气很是嚣张让人不悦。
刘薇琳抬头一望,恰好看见刘怜容用帕子捂着嘴走进来。
不速之客!
刘大姐蹙眉不想理会她,直接扭头不语。
刘怜容见她一幅高冷的做派,心里难受,想到:排什么谱,待你妹妹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二房不哭死!
“二房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娘叫我来送点东西。”
“不需要大房操心,紫华送客。”刘薇琳心里正乱着,根本不想搭理她。
“呵,你胞妹都要病死了,还端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刘怜容从开始就看她不顺眼,说的话也越发难听起来。
“大堂姐这么说,就不怕被祖母知道?”刘薇琳心里滴血,恨不得出手打烂对方的嘴,可面上却丝毫不显,依如云过清风。
“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刘怜盛万一得的是瘟疫,二房就遭殃了。”
“啪——”
这一掌实在太快,隔壁的妈子都被这一下惊住了,府里一向文雅贤静的刘大姐居然出手打人!
“大小姐!”夏青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住自家小姐。
刘怜容一脸震惊,捂着脸颊踉跄了几步,若不是被人扶着怕是已经摔倒了。
“刘薇琳!你疯了!居然敢打我!”
“滚,你给我滚!”刘薇琳握着拳头,眼里的杀意吓得众人都后腿了几步。
“你给我等着!”刘怜容捂着脸,愤怒地甩下东西,咬牙切齿地带着下人离开了,疯子!和她妹妹一样都是疯子!她们都死了才好!刘薇琳这个贱人活该,刘府有她刘怜容这一个嫡女就够了!
“小姐,我们刚刚那样。”紫华忧心忡忡。
“闭嘴,派人看着梨香苑,有什么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诺。”紫华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小姐,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嘴。
直到夜晚,这期间刘薇琳没再收到有关梨香苑的任何消息,她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小姐,先休息吧,夜深了。”
“原来这床这般大,这般空。”刘薇琳坐在窗边,外头的雪早已停了,月光清冷,让她感觉不到半分温度。“我安心不了,睡不着的……”
紫华合上窗户,“二小姐病了,小姐你不能再把自己冻病啊。”
“她不该病的,不该的,该死的是我。”刘薇琳含糊念叨着,双眼无神,泪如断线珠子,斑驳润湿了衣裳。
“小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别吓唬奴婢!”紫华吓得赶紧跪下。
眼泪静静地淌下,渐渐止住了,她抿去泪珠,声音冷冷的,“我们准备一下,明日出府。”
“啊?”
“别多嘴,不准告诉任何人。”她出声严厉,眼里没了平日的温度,玉指轻轻地竖在唇边,紧紧地盯着对方。
紫华吓得赶紧点头,起身便去收拾东西。
这晚,刘薇琳辗转反侧,就算入梦也会立刻惊醒,一晚宿下来,憔悴了不少,眼下一片青黑。
“听说太医昨晚留了药,不过二小姐仍旧服不下,情况不容乐观。”紫华忐忑地汇报着。
“我爹娘如何。”
“老爷和夫人寝食难安,今早就去了梨香苑,想探望二小姐,可被老太太阻着。”紫华摇摇头。
“我们出府吧。”刘薇琳听后,不再犹豫,披上了披风。
这日天放晴了,地上的积雪也在渐渐消融,城外的官道上,一辆蓝顶马车正飞驰前行,里头坐着两位姑娘,只见年纪稍小的容貌秀美,气质如兰,可惜她面色忧愁、心思重重,硬生生地破坏了这份美感。
“吁——小姐云山寺到了。”马夫把车停好,打开车帘道。
刘薇琳弯腰下了车,领着紫华往寺里走,寺庙平日香火鼎旺,若不是最近气候冷冽必定也人山人海。好在香客稀少,刘薇琳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走入大堂。
她站住望了一圈,就出手拦住一位小沙弥,“京城刘府三娘,求见主持一面。”
“阿弥陀佛,这……”小沙弥见她是位年纪幼小的女施主,一时失了分寸。
“人命关天,请师傅通融!”刘薇琳见其没反应,立马拿出五两银子往小沙弥手中塞。
“不可不可,主持不一定见客,施主何必这样。”小沙弥不肯收下,扭头想走。
“小师傅,算我求求你。”她拉着那人不让他走,最后急了竟想下跪求人。
“小姐,你别这样。”紫华心中一跳,阻着不让刘薇琳下跪,自己先噗通地跪下,“小师傅,奴婢替小姐求你了。”
“女施主别这样,哎!我去通报还不行。”小沙弥拿她们没办法,心一软便只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