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皙不知听徐灏说过多少次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为此他和手下兄弟们人人都憋着一口气,奈何熟悉海战非一朝一夕之功,没有一两年的时间进行严格练,连周边海域都不敢轻易深入。
再来就是威海卫军士不过千人,职责是守卫文登县沿岸和一巴掌大的海域,这么丁点的兵力顶多拦截下倭寇和抓捕岛屿上的海匪。
徐灏对此也颇为苦恼,航海不是闹着玩的,发生不测几率貌似高达百分之五十,当然那是指穿行大洋。可即使航行于东海,一样不能轻易允许沐皙出航,万一遇到台风啥的以兄弟们的水性,十有得喂了王八。
就当是种子吧,源源不断给大明水师提供合格军官,是以为了开阔军士们的心胸视野,徐灏准备开设地理等课程。
当然航海是必须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这一次帝王命他调查朝鲜国虚实,给了他难得机会,趁机请旨调来山东水师战船二十艘,选出几位有着丰富经验的船长,准备往朝鲜一行,就当是练兵了。
可叹随之而来的消息给了徐灏当头一盆冷水,朝廷要派遣一批以户部侍郎为首的使节团,副手毫不意外的由宦官担任,徐灏得知消息后非常失望,遂打消了亲自走一趟朝鲜的想法。
失望归失望,徐灏和沐皙亲自挑选出一批人手,抓紧时间进行训练,然后把他们安插在船上的各个岗位。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并而来的还有来自朝廷掣肘,武定侯郭英第八子郭钰要调来当登州府知州,正好是文登县的直属上司。北平锦衣卫百户肖伟要担任威海卫副千户,就连登州卫指挥斯司也要派来一位指挥佥事常驻。
此外因文登县一枝独秀境内百姓无有饿死一人,周围府县纷纷弹劾文登县擅开海禁,只顾保全一县之地而罔顾邻县饥民生死。自私自利。
刘公岛上,杨士奇默默无语的看着正在兴建的水师衙门,神色有些黯然。
沐皙赤膊着上身,显出被阳光晒成的古铜色胸肌,完全从昔日的阴险小白脸变成了充满阳刚之气的英俊型男,举手投足间一派成熟爷们的魅力。闹得徐灏羡慕之余眯着眼眸,有心有样学样多晒几天太阳,等回到家也让女人们爆发出崇拜的尖叫。
沐皙说道:“郭钰那家伙是文臣出身,做官后一直在尚宝司厮混,因此他来威海就等于兵部安插了眼线。倒是肖伟和你打过交道。此人如何?”
徐灏感受着徐徐海风,轻笑道:“肖伟常年在北平,你说他如何?这一文一武都是来监视你我二人的,不过肖伟此人还算不错,是条好汉。”
沐皙心里无私很坦然,行得正走的直不怕被朝廷监视,冲着杨士奇笑道:“可怜老杨了,估计今年就得被免去官职。”
杨士奇一样被风吹日晒肤色黑了很多,长叹道:“能让百姓活命。也算值了。”
倒是徐灏没什么变化,仍然肤色如玉一副富家贵公子模样,倒是气度上变得更加大气沉稳,举手投足间有了些官威。大抵只动口不动手的缘故。
徐灏笑道:“丢不了官了,为了百姓事急从权圣上焉能不体谅?而开放禁海朝廷岂能不知是我的主意?区区一县之地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周围府县官员连有样学样都不敢呢,影响不大。
其实要免去你官职并不容易。没有圣上点头吏部谁敢?倒是郭钰家世不凡深为陛下所宠爱,来此是兵部特意为了制衡于我。”
杨士奇又惊又喜的道:“原来如此,可是这样一来先生将来处境恐怕是?”
“做该做的事。一心为公有何可惧?无非是无官一身轻而已。”说完徐灏抬脚朝大营走去。
杨士奇心中佩服,忍不住问道:“先生一介白衣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