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介寸步不让地问着:“为什么!”
凉介慢慢地把玩着房门卡,漫不经心道:“作为车手要对自己的健康状况负责。”
“我能保证我不会生病,又不是风一刮就倒的弱j-i。”启介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坚持,率先抢过左右为难的拓海手里的行李就往前走:“也不会吵到你们休息的。”
“呜呜呜启介哥啊啊啊!”希望彻底落空,隐约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的贤太郁闷得眼泪鼻涕都一起下来了。
不光是贤太伤心‘启介哥宁可三个人挤一间房也不肯跟我凑合睡一起’的事实,拓海也头疼。
他很担心凉介的秘密会被窥见——天知道要持续多久,系统只不负责任地给了个‘最长不超过24小时吧,这个因人而异的’的答案,发展到这一步了,也唯有束手无策地看向凉介:“现在该怎么办?”
凉介专心地看着两人的手相握的样子,云淡风轻道:“没关系,就让他来吧。”
拓海脸色苍白,就算沉浸在失落中的贤太还捶着地发泄,也还是压低了声音:“耳朵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凉介揉了揉拓海的发顶,食指沿着那个漂亮的发旋转了一圈,笑道:“地板上的空间很大,够他睡。”
“走吧。”
拓海被他拉着跟上,半天才钝钝地明白过来:“啊。”
……原来凉介先生还真打算让启介先生睡地板啊!
对于大哥的坏心程度,启介显然有比拓海更深刻和直观的了解,自一开始就真抱着在地板上过夜的准备了,没心存任何侥幸。
担只担心会被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再整蛊——比如借口说忘了他睡在地上踩他计较,又比如故意把水杯打翻在地上弄s-hi他睡的地方,再比如用‘没有多余的室内拖鞋’当理由赶走他一类。
可他也想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留下。
启介保持着全神戒备的状态跟在大哥身后进了房,一声不吭地开了暖气,帮着拓海把行李安置好,然后在地上开始铺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看他忙得满头大汗,拓海很乖地来帮忙了。
“不是这样叠的,”和这方面笨手笨脚的启介比起来简直就是家务小能手,拓海也是太看不过眼了才过来的,边叠换下来的衣服边絮叨道:“喏,这里要先折一下,提着边领抖一抖,再——”
启介根本就左耳进右耳出,只看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很新鲜可爱,可惜从淋浴间里出来的大哥凉介却在他十分享受这份温暖的时候冷酷地强行按下了停止键:“拓海,过来。”
拓海茫然:“唔?凉介?”
“过来。”
背后的启介拉长了脸,拓海则很听话地走了过去。
凉介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优雅地坐在床沿,一手提着一块大毛巾的一角,把它平整地展开:“你的头发s-hi了。”
拓海本能地往头上摸了摸,冰冷的一手水:“啊,真的。”
“我帮你。”
凉介温柔地笑着,用干爽的毛巾裹住了拓海的头,很细心又耐心地一缕缕弄干。
“那个不用麻烦的,”拓海的声音被毛巾间或地阻隔了,听起来闷闷的:“我可以直接去洗澡——”
凉介隔着毛巾捏了捏他的耳朵,亲昵道:“会感冒。”
“唔真的不用啦……”拓海这么说着,却被按捏得越来越舒服了。
凉介的手像是会神奇的魔法似的,去到哪里,哪里的疲惫就会淡去一些,暖洋洋的叫人想睡觉。
他不知道这不只是心理作用——对方确实有按压好几个有利于舒缓神经的x,ue位。
启介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不光是看得眼热的缘故,更主要是拓海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家伙居然在反对了几句还是无效后就不再作为了!
他把叠到只剩下一件就没心思再叠了的衣服往地上胡乱一摔,赤着脚走过来,**地陈述道:“我的头发也s-hi了。”
凉介眼帘不抬:“浴室里有吹风机。”
启介哈哈一笑,感觉抓住了话柄:“那拓海的也可以用那个解决,就不劳烦老哥你了——”
凉介轻笑道:“那个辐s,he很强,对身体不好。”
启介:“……对我的辐s,he也强。”
凉介面色不变,拿他之前说过的话反驳他:“你不是说不会轻易生病的吗?”
启介耍赖,顺势暴露了自己的意图:“我是突然感觉头有点沉,反正大哥你在帮拓海,那他就可以帮我了。”
拓海本正想着怎样掩饰凉介的耳朵,听到自己名字后就留心了这一句,满口答应道:“好啊,我现在就去拿毛巾。”
启介嘴角微翘,才刚要开口,凉介就冷淡地道:“你不是天天都在头上涂了半公斤的发胶吗?那个不防水?”
启介的笑意被冻住了:“……抹发胶的x_i,ng质和给车打蜡的x_i,ng质完全不同,而且我也没有涂半公斤那么多。”
“哦。”凉介漠然应着,手下暗暗施力,按着拓海不让他起身去取毛巾,彬彬有礼道:“那可以去外面再跑几圈,把雪水蒸发掉就行了。”
启介眼皮抽搐。
——他敢保证,只要自己前脚出了这个门,就别再想迈进一步了!
高桥启介最后还是成功地赖在了房间里。
外面雪落不停,又有他在旁边虎视眈眈,拓海也不好多加过问高桥凉介耳朵的事情,甚至还担心频频看顾也会惹得启介的疑心,索x_i,ng在简短的交谈后,提早熄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