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依、琥珀你们把药箱和干净衣服拿来,其他人去外围守着。”卫慕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子,吩咐说道。
李茧看着两个侍女将药箱拿过去,然后围着元悦伺候她更衣,心中不解,元悦不是有怪癖,不能让人碰么?怎么这两个侍女就如此大喇喇的伺候她,而且元悦也没有抵触。
“别瞎看,快去守着。”一个侍卫看到李茧正在发呆,不禁呵斥了一句。
李茧撇撇嘴,跟着侍卫走到草丛的另一边。
元悦被魏琳依扶着重新坐回了草堆儿上,卫慕隐亲自去解开元悦的直裰纽扣,看到衣服退下的时候,她肩膀上绑着已经被血侵染的白布条,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淌了下来。
魏琳依看到公主已经不能自持,主动伸手轻轻松开白布条,里面的伤口像是一条血沟,周边的r_ou_翻了起来,深可见骨,横贯元悦的肩膀,魏琳依眉间簇成一团,不敢下手太重。
“公子这伤太深了。”琥珀在一旁都不敢看了,眯缝着眼睛说道。
卫慕隐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的流下来,心里埋怨元悦怎么如此大意,不过能捡回一条命真是谢天谢地了。
“别哭了,此处山风大,哭肿了眼睛一见风该疼了。”元悦看着卫慕隐哭成泪人,心疼不已的说道。
“你都不好好保护自己,还管我眼睛疼不疼。”卫慕隐抹了一把眼泪,抬手刚要去打元悦,可看到那伤口,收回手劲儿,换做轻轻的抚摸。
“公子你可忍着点儿。”魏琳依颤抖着手,将三七粉一点点的撒在伤口之上。
元悦被这一下猛地低下头,她不想让卫慕隐看到自己疼得狰狞的表情。
“轻点儿,我来吧。”卫慕隐见元悦低着头龇牙咧嘴,于是亲自给元悦上药。
魏琳依又哆哆嗦嗦的将手里的三七粉递给卫慕隐,可忙中添乱,卫慕隐心系元悦,看着她吃痛一时走神,手上没接稳,一小罐三七粉从二人手缝中滑了下去,重重的扣在了元悦的伤口上,小罐子顺着伤口就陷了进去。
卫慕隐和魏琳依一下子也慌了,手忙脚乱的都伸手要将药罐子拿起来,卫慕隐着急没控制好手上的力气,手指尖又重重的戳在了伤口上,指甲缝里带出一丝元悦的血r_ou_。
元悦疼得一下子闭上眼睛,身上直打颤,心想卫慕隐真是自己的冤家,难道她是专门来祸害自己的么?
“你忍着点,皮外伤罢了。”卫慕隐红着眼眶,虽然看着心疼,可嘴上根本不承认错误,说罢还吹了吹伤口上多余的药粉。
公主这一口气仿佛就是天底下最犀利的刀片,元悦汗毛竖起,眼角都挤出了眼泪,可还是乖乖的点点头,一只手从医药箱里翻出一个手帕,咬在自己嘴里。
“这么大的伤口,肯定是要缝合,要不止不住血。”魏琳依见血流不止,涂抹上三七粉也毫无效果,赶忙出主意说道。娃网 .xiao
“荒山野岭的不宜缝合,我们回了军营找来医官再议。”元悦心想就在场的几个人要给她缝合,那还不是真的要挖骨之痛了。
“不行,等你回去学都流干了,就现在开始缝合。”卫慕隐当机立断,还没给元悦机会,就开始准备银针和棉线。
李茧和其他的侍卫在草丛那边并排站着放哨,就听到后面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震的树上的小鸟都纷纷起飞躲避。
“啧啧啧,卫慕大人一路都没喊疼,这可是第一声。”李茧摇着脑袋说道。
”公主关心卫慕副都统,刚才二人相见那一刻,真叫人感动。“侍卫搭话说道。
李茧吸了一口腮帮子,马上呼了一口气点点头,向后张望了一番,满眼充斥着羡慕,真可谓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公子,这次你营救卫慕副都统可是首功,今后前途无量。”侍卫不无奉承的调侃道。
李茧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在经历了这场生死战争,他看看出元悦一颗仁爱豁达之心,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元昊王爷是个不合格的主子,元悦取而代之,而救了主子一命,今后他必会受到元悦的重用。
兴庆府王宫得到元悦负伤的消息已经是五天之后,而传来的消息更是写的玄之又玄,元昊听着斥候的传报,心中也不能平静。
“卫慕副都统身负重伤,只留了一口气倒在树林之中,但吉人自有天相,端宜长公主公主寻夫至此地,见到卫慕副都统才得以活命。”斥候绘声绘色的将公主营救元悦的事儿讲了一遍,仿佛他亲眼所见一样。
“将这个消息送到卫慕鹤寝宫中,但不要多说,点到为止。”元昊沉默半饷说道。
卫慕鹤最近不止一次的告诉野利霜自己心悸,感觉要有坏事情发生,这天二人刚用完午膳,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休息,卫慕鹤突然心脏咚咚咚的跳的奇快。
“王后你心脏又难受了?”野利霜看到卫慕鹤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
“无碍,兴许的午膳过了走的累了。”卫慕鹤死死的按住胸口,可心悸让她呼吸不畅,她大口呼吸,想要平静下来。
野利霜伸手抚上卫慕鹤的手,轻轻为她顺气,刚要继续问,就看到宫外的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凉州传来战报,卫慕元悦副都统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侍卫也不行李请安,传报完毕之后又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卫慕鹤二人。
“他刚才说什么?”卫慕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