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跟着严珂一前一后走出了镇子。镇外树林旁是一大片农田,分散地住着几户人家。

今天是学习眼首术期限的最后一天,赵雪寒心中焦急,对着严珂的背影搜肠刮肚,想如何才能从他嘴里套出一星半点关于运气的方式。

他清了清嗓子。“最近总觉得自己气脉不通,运功有些受阻。”赵雪寒说,“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没有。”严珂头也不回。

赵雪寒被噎了一下子,转了转眼珠,迅速换了一种说法:“你一直气脉通畅,似乎从未阻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修炼方式?”

“没有。”严珂答,“天生的。”

赵雪寒急得想跺脚,还必须要表面上保持淡定。“没有?我看你运气方式与众不同,不如与我分享一下你是如何运气的?”

“没什么好分享。”严珂说。

赵雪寒咬紧了牙齿。反正终究都是个死,不行了,别绕圈子了,直接问吧。

“严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出风刃削人的脑袋……”他话还没说完,严珂停下了脚步,抬起手,转身问赵雪寒:“这头怎么样?”

赵雪寒抬头一看,自己和严珂来到了一家非常普通的农家小院前,院子里几间茅房,旁边一座牛棚,里面拴着两头黄牛,一大一小。大的在给小的喂奶。严珂手指的正是那头大黄牛。

赵雪寒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他看着那毛皮上沾了些许泥水的牛,含糊答:“还行。”

严珂点点头,便抛下他直接进了院子。赵雪寒见他走进茅屋,跟屋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不一会便走出,进了牛棚直接将两头牛牵了出来。

那牛似乎不乐意被陌生人牵走,摇头晃脑很是烦躁。严珂轻皱眉头,弯起手指在牛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那牛便跟被打蒙了似的,老老实实地走出了院子。

“走吧。”严珂面无表情,牵着两头牛,站在赵雪寒面前说。

赵雪寒看看严珂,又看看牛,完全不知道他这一出是在搞什么。“你……”他张嘴刚想说两句,严珂却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轻声说了一句:“这样的确不方便。”便从袖中掏出布袋,从里面捡出一枚扳指出来。

那扳指是绿的玉石做成的,上下分了两段,中间镀了一层金线。严珂将那扳指从中间拧了一下,那扳指便逐渐放大,竖着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形小门。

赵雪寒探头看去,这门里是另外一番光景:蓝天碧草,绿树成荫。一座小亭子隐藏在树荫之下,显得有那么几分意境。

这是……随身空间吧。赵雪寒看着扳指门,想。这魔尊宝物真是不少,为什么自己在他房间里时什么都没发现,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严珂打开空间后,直接把牛牵了进去,简单粗暴地拴在j-i,ng致优雅的亭子柱子上后,便将扳指收了起来。

“走吧。”他把布袋放回袖口,再次对赵雪寒说。

赵雪寒一套向严珂套话问功法的计划完全失败,心灰意冷。他一边跟着严珂走,一边再次绞尽脑汁想新的方式,却发现自己离村子越来远远,朝那荒郊野岭去了。

赵雪寒看着杂草枯树,心中惴惴然,他犹豫再三,低声问道:“我们去哪?”

严珂并未回头:“照你答应那哑巴的话,去邻村找木匠女儿。”

赵雪寒心中一惊。他与哑巴的约定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其间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严珂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起那剑上幽幽的蓝光,冷汗顿时又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走过几片田地,便可以看到一座小山。翻过这座山,就是另外一个村镇。赵雪寒一边心惊胆战,一边尾随着严珂走到山脚下,却看到两三个人,抬着一副架子,正从山上的小路对面走来。

赵雪寒定睛看去,那架子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鼓鼓囊囊,似乎是一个人的形状。

山路狭窄,几个人走到严珂和赵雪寒面前时,二人便侧身让其通过。走在前头的人微微点头致谢,便抬着架子走了过去。

一抹青色闪过赵雪寒的眼底,他皱起了眉头。“等等。”他叫住领头人,指着架子上的白布问:“这是怎么回事?”

“人死在山上了。”那人回答,他脸色并不是很好,平静的表情也仿佛是硬撑出来的。“我们把尸体抬下去。”

赵雪寒轻轻抿起了嘴唇,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怎么死的?”他问。

“不知道。”那人擦了擦脸颊,然而那里一滴汗都没有。“发现时满脸血,眼珠都没了。估计死了有小半天,刚刚才发现,尸体让野兽啃得不成样子。”

赵雪寒默默地点了点头,侧身,轻轻挥手让那几人继续前进。那人便颔首示意告别赵雪寒,抬起架子走了。

几人脚步不稳,架子略有颠簸,几番震颤后,一只手从白布下露了出来,垂在架子旁,随着抬架子人的脚步节奏晃动着。

赵雪寒目光扫过,那手颜色惨白,沾着泥土和血迹。青色麻布的衣袖包裹着手臂,在空气中飘动。

一朵淡粉色的杜鹃绣在了袖子上,姿态美好,孤独地被围绕在血污中间。

第13章 冤情

深夜,一间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默默地点起蜡烛。他是这座镇上的木匠,有一独女,却不料女儿在探望外婆路途中遇害,命丧黄泉。

木匠一天之内仿佛老了几十岁,他面容枯槁,双目无神,将那蜡烛一只只地立在床前。烛油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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