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你心情不好,逗你玩一玩。”
林知突然脸色微变,看向他身后,赵承阳毫无所觉,道:“我马上滚。”转身,却发现一名身形长挑,手持长剑,眉目间充满威压的中年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面前。
赵承阳不会武功,却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慑人凛然的气势,心头不由打了个寒噤。
“这,这位侠士,有何贵干?”
中年男子先是盯着他,继而又将视线落在起身大步走过来的林知身上,脸色不善,开口嗓音又沉又冷:“喧哗。”
这也太没头没尾了,赵承阳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道:“我说,你们刚才的声音吵到我了。”
“所以呢?”
林知把还在傻傻接话的赵承阳拉到了身后,注视着眼前这人,道:“阁下前来意欲何为?”
中年男子握剑的手一动,冷笑了声:“还用问?当然是给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一点教训。”
林知明白了,点点头,这人根本就是来挑事的。
虽然这个男人还没动手,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只消看一眼就明白惹不得,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赵承阳从林知身后探出头来道:“你说我们吵到你,那我们给你道歉。”
中年男子冷然道:“我不接受。”
赵承阳瞪大眼睛:“为什么啊!这位大侠,难道你只是突然路过,看我们不顺眼所以想借题发挥?”
中年男子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看向赵承阳时,语气里似乎夹杂了一丝赞赏,答道:“没错。”
“……”赵承阳无语又担心地看了看林知,林知神情冰冷,头也不回,对他道:“让到旁边去。”
两人每次来这边都不带下属,赵承阳也帮不上忙,自觉不拖后腿,赶忙让到一边,心急如焚地放了个信号弹。就是不知道等人赶过来还来不来得及。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这个中年男人果然惹不得!一出手亮真章,林知的武功在同龄人中算是很出众了,但到底年纪还小,根本招架不住这人强劲的招式。
最后败下阵,心口还被捅了一剑。
赵承阳惊叫:“林知!”冲过去扶住他。
林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抬手捂着冒血的伤口。他知道,这男人很明显已经手下留情,前来寻衅不过就是为了让他难堪,咬牙切齿道:“你到底什么人?有什么仇怨不妨明言。”
中年男子收剑入鞘,也不答言,盯着他,说出的话意有所指:“少年人,以后最好保持脑子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下次我若再来寻你,可不只是给你一剑这么简单。”说罢转身掠走,眨眼睛便去得无影无踪。
“好厉害的轻功!”赵承阳心有余悸问林知道:“你真不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江湖中应该有名头。”
林知说道:“不认识,没见过。”
赵承阳用信号弹叫来的十多个人这时候才赶过来,挥挥手又让他们都散了。林知眸色y-in沉的盯着那男人离去的方向,对赵承阳道:“你记性好,擅长作画,待会儿帮我把那人相貌画出来,四处打听打听,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赵承阳应了,扶他进去,问道:“林知,刚才那人为什么让你脑子保持清醒,难道你做了什么不清醒的事?”
林知失了血,唇色泛白,伤口正疼着,闻言没好气道:“他说了你就信,你怎么不去跟他做朋友?你脑子才是该清醒点。”
赵承阳汗颜:“行,我不该对聪明过人的林少爷产生怀疑,我闭嘴。”
大夫来看伤,上药包扎,林知仍由大夫在那儿折腾,木着一张脸,一语不发。
赵承阳叹气,劝道:“你这又是病又是伤的,就别再外头等了吧,在里边是一样的。”要来的再怎么都会来,不来的你在外面等到天荒地老也未必能等到。
当然,他的劝解无用,林知只躺着歇了会儿,便又出去了。赵承阳对他真是无话可说,只得把大夫安排在相思小筑里住下,又吩咐下人多看着他点,以防万一。
客栈客房内,已经易容成楚然模样的姜初亭沉默地坐在桌边,季淳端着一盏茶,吹了吹,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才宽慰他道:“不用急,你重华师兄心里有数,不会杀他,也不会去揭你老底,顶多为你不平,给那小子一点教训。”
姜初亭本来是禁闭完了下山来找林知,却没发现重华和季淳跟踪在他身后,到相思小筑附近正踌躇不前时,被他二人给拦截住。季淳将他带来客栈盯着他,重华不见了人影,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姜初亭知道重华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杀了林知,但林知当时捅他一剑,重华必定也会还一剑。
这样的话,林知身上肯定新伤未好添旧伤,又还病着……姜初亭抑制不住心焦,但并没有擅自起身离去,只安静地等着。
季淳又喝了两口茶后,打量他故作平静的面色,叹了声开始数落起他来了,“我说你啊真是死脑筋,转了一大圈,又转到林家人身上去了。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们的?云子阙就不说了,林知那小子到是怎么又入了你的眼?真值得你为他这样?”
姜初亭还没接话,季淳又道:“事情总有被发现的一天,怕就怕那小子翻脸不认人,我看你待如何收场。”
姜初亭心间猛地抽了抽。他怎么可能没考虑过这些?可是事到如今,决定已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