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期间沈玉蓝一言不发,最后浑噩告辞离府。

姚乘凤坐回榻上,与右下方的谢争鸣两相对视,随后,姚乘凤仰头哈哈大笑。

谢争鸣轻笑道:“五王爷雾里探花功夫到位,竟把沈太傅讲的浑浑噩噩,直到最后还是猜不透五王爷此为何意。”

姚乘凤一甩衣袖侧躺在美人榻上道:“以奇致胜罢了,沈玉蓝聪明,下次可不能这么诱他了。”

谢争鸣颔首道:“此人端正清高,王爷若是要收服此人,还是得将心比心,不能再使什么歪招数。”

姚乘凤挥手让其余人下去,宴会上只留下谢争鸣对他道:“沈玉蓝在道殿上识破了那个江湖骗子的设局,皇帝震怒下令诛那骗子九族,真有此事。”

谢争鸣垂眸,眼下一粒红痣愈发鲜艳:“确有此事,左丞相昨日召集门徒商讨如何应对此事,毕竟那陈天师是按着他的计划去谋害太子。”

“如今计谋被沈玉蓝一举识破,太子完好无损出了道殿,皇帝龙颜大怒,那陈天师毕竟是左丞相举荐,此事若是深究肯定与他脱不开干系,除了暗恨沈玉蓝外,正焦头烂额的与门徒们想着如何解决。”

红檀桌案上搁着一个白玉盘,盛满了紫溜葡萄,娇艳欲滴。谢争鸣随意伸手从果盘中剥开一粒葡萄塞入嘴中道:“只可惜,若是太子有点什么事,本王才是渔翁得利嘛。”

“太子虽只是个r-u臭未乾的孩子,可此番道殿一事却加固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王爷若是要得此人,必须要早早挑拨这师徒二人关系,让沈玉蓝为你所用啊。”

姚乘凤笑而不语后道:“秦疏逃到何处了?不会真的为了躲避左相追捕,而跑到深山老林去了吧。”

谢争鸣正色:“秦疏有大仇要报,怎肯甘愿做一名山野村夫,定是藏身于京城某处。”

姚乘凤颔首道:“若是寻到他便暗中派人将他保护起来,除了本王与他的同窗情谊之外,他还算本王手中不可缺少的一枚棋子呢。”

谢争鸣俯身行礼道:“叔谋告退。”

姚乘凤拿一粒透紫葡萄端详,蓦地浮现出沈玉蓝惊慌失措的表情,从脸上升起粉嫩红潮一路延至脖颈,不知是羞是怒,连带眼睫都颤了两三下。

姚乘凤用嘴唇在葡萄表面摩挲亲吻,沈玉蓝的手清瘦细腻,靡颜腻理,如同一件珍品让人忍不住好好把玩。

他凤眸略过一丝愉悦喃喃道:“沈玉蓝,有趣……”

沈玉蓝坐在回家轿中,越想那姚乘凤的狂妄之词,越发觉得他是目无中人,就不怕自己把这些话禀告给皇上,不但让之野心覆灭,连个闲散王爷也做不成。

他下轿后回府中,门口扫地下人热切问候道:“老爷回来了。”

沈玉蓝见到他忽然想起道:“怎么几日都不见福伯”

下人道:“福伯家里生了变故,因而向老爷告假几日。”

“为何不亲自与我告假。”

“这,小的也不知啊。”下人挠了挠后脑勺又道:“那日福伯走的匆忙,手里还拿着随行的包裹呢。”

沈玉蓝心头生疑,既然家中有急事,为何还专门收拾一趟才出门,此事有些不对劲。

他对下人吩咐道:“你先把大门关上,如若有人闯了进来不用管,立刻来禀告我。”

下人虽不知沈玉蓝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紧张,还是点了点头。

沈玉蓝打开书房们压抑慌张道:“秦公子快走。”

秦疏一震道:“怎么?”

沈玉蓝把他推到窗前,凝重道:“官兵要找上门来了,快些离开。”

秦疏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忙模样,于是回身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蹙眉望着他道:“沈太傅保重。”

有力温热的双手按在他肩膀,仿佛按住一颗慌乱紧张的心,沈玉蓝渐渐冷静下来拱手道:“秦公子保重。”

秦疏颔首翻窗而去。

正巧下人气喘吁吁来到书房:“不好啦老爷,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沈玉蓝闻至窗外玉兰幽香,握紧拳头定了定心思道:“我这便来会会他们。”

前庭站满了一众官兵,一名身穿铁甲头戴黑盔的短须男人走了出来拱手道:“沈太傅。”

沈玉蓝气定闲神走来道:“闻将军,这番架势闯入我府邸是要如何?”

“沈太傅,我也不卖关子了,此次是奉左相之命前来搜捕人犯。”

“左相之命闻将军,幼灵可是皇上钦点的太傅,这太傅府也是可以随意搜查的若是没有铁证就来搜捕,那便是再打皇上的脸,闻将军可要斟酌啊。”

男人冷笑一声道:“早知沈太傅三寸不烂之舌,今日倒是领教了。就像太傅所说,没有铁证我们怎会搜捕太傅府,把人给我带上来!”

众官兵让开道,沈玉蓝眼瞳一缩,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官兵架着拖出来,而在拖拽中地面上有一道鲜艳刺目的血迹。

此人正是昏迷不醒的秦疏。

秦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度仍停在自己心中,怎么一瞬间就变成这幅模样。

短须男人一手扯着秦疏的发,随意甩弄着后又狠狠砸在地上道:“不亏是千人户生擒虎,第一轮流箭还有力气反抗,杀死我几名得力手下,还是箭上mí_yào发作才得抓捕。”

沈玉蓝见他如此对待秦疏,怒目圆睁攥紧拳头道:“既然已经擒获凡人,闻将军何必多此一举。”

短须男人轻呵了一声抱着胳膊道:“太傅藏匿犯人,还藏匿出朋友义气来了”

沈玉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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