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进去,就见李俊半卧在床上,周围站着穆弘穆春兄弟,张横张顺兄弟、童猛和李立,还有管造船的玉幡竿孟康,总之揭阳派和水军核心头领都在。
李俊是揭阳派真正的带头大哥,穆弘穆春这两个揭阳镇恶霸,以前都不待见孙小五,但此刻见了他,都恭敬的叫一声,“军师。”
高铭轻描淡写的一摆手,“你们太客气了,大可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李俊兄弟,希望没打扰你们说话。”对着床上的李俊慰问道:“好点了么?”
李俊气色确实好多了,“有劳军师慰问,我身体还是有些底子的,这些伤不打紧。”
“不要客气,你是水军的头领,千万保重,山寨少不了你。”高铭微笑道。
李俊感激的道:“这次我能死里逃生,多亏军师冒险相救。”说着就要下地,似乎是要作揖行礼,高铭赶忙拦住他,“都是兄弟,这些客气话就不必再说了,要是知道你们外道,我就不来了。”
李俊这才坐回床上,愧疚的道:“之前不了解军师,所以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多担待。”朝张衡和李立等人使了眼色,这几个人就对高铭躬身作揖道:“以前的事,希望军师不要计较。”
所谓以前的事,就是之前他们替宋江说话,站出来反对孙小五的时候。
“都是老黄历了,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高铭看起来心怀宽广,笑容和煦,叫人如沐春风。
李俊也听说招安的事,不由得纠结的道:“外面传的招安……”
宋江是希望招安的,但是孙小五似乎不希望,李俊不知道是听宋江的,还是向着孙小五。
“啊,那些事啊,我真的不想谈,因为这两个字,我已经和一些朋友走得远了。现在我不想因为这两个字,叫李俊兄弟也难做。”高铭苦笑。
李俊知道孙小五和花荣是好朋友,几乎形影不离,但今日来看他的却只有孙小五一个人,想必是因为招安的事情,两人闹了不愉快。
李俊看得出孙小五的为难,不禁心里同情他几分,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看他如此为难,不由得心里更不是滋味,恨自己帮不上忙,“唉——”
“唉声叹气对养伤可不好,要多想高兴的事。”
李俊承诺道:“我会按照军师的叮嘱好好养伤,也请军师笑口常开。”
高铭就又和他寒暄了几句,耐心的叮嘱一些注意事项,看时间不早,叫李俊好好休息,笑着起身告辞。
等他走了,屋内的人都觉得孙军师似乎有些无助跟可怜,心里都隐隐的不舒服。
他们的带头大哥李俊被官府抓去,没人敢去救,只有孙军师自告奋勇去了,结果回来,却要面对招安的困境。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这一刻,忽然深刻体会到了“好人没好报”的无力感。
童威先道:“我去打一条大鱼,给军师送去!”
童猛赶紧道:“我也去!”
张顺张衡也加入,“还有我!”
于是三人结伴出了门。
当天傍晚时候,高铭和花荣正在吃饭,突然就听喽啰来报:“院门口童威童猛送来了一条大鱼。”
高铭纳闷,“什么大鱼?”
没一会,喽啰将鱼给抬了进来,摆到了厅内,高铭出来一看,不禁一怔。
这鱼也太大了吧,不是把梁山泊的河神给捞上来了吧。
这鱼得有一百斤左右,生命力非常顽强,虽然离开水有一会了,整条鱼还在摆尾巴扑腾。
“花荣,你看这条鱼又大有肥,我觉得可以用来……”
花荣以为高铭又要说笑,配合他的思路,“烤来吃?”
“不是,可以用来搞事。”
花荣瞬间明白了,“你是说狐鸣鱼书?”他们果然心有灵犀。
高铭重重点头,朝花荣一笑,“下任寨主的名字就在这鱼腹中,也是时候检验我跟萧让学的百家字体了。”
立即转身回到屋内,找出纸笔,用小篆写下一行字。
花荣略显吃惊,“你还会写小篆?”
“临时跟萧让学了几个关键字和常用字,比如我的名字和我的绰号。”
“那我的名字和绰号,你会写吗?”
“会呀,我也请教过萧让。”高铭想都没想就回答,顺手拽过一张纸,慢慢写下“小李广花荣”。
花荣十分满意,眼中藏不住的笑意,“你对我还挺上心。”
“那当然。”高铭一边继续低头去写那张准备藏在鱼腹中的字条,一边很自然的回答道。
等他写完了,就起身去找装纸的小瓶。
而花荣则在这时,悄悄将那张高铭写有“小李广花荣”五个字的纸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袖中,宝贝般的收好。
——
因为高铭和花荣院子里的厨房没有那么大的锅,于是叫小喽啰抬着鱼,到了山寨的大厨房,找到厨房的伙计们,叫他们帮忙收拾烹饪这条鱼。
并且点名这么一条大鱼,要完整的炖好,明天叫兄弟们一起吃。
交代完毕,大厨房的厨子和喽啰们开始动手给鱼开膛破肚,准备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下锅炖了。
就在切开鱼肚的时候,突然掉出来一个拇指高的白瓷瓶,做工十分小巧。
纳闷的打开瓷瓶,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纸卷,这人不认识字,但是觉得从鱼肚子里拿出来的,很新奇,就给厨房的火头师傅看,“鱼肚子里有瓶子,瓶子里有个纸条。”
可惜火头师傅也不认识字,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