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廊下走着, 迎面碰到一个人,正是绷着脸的程万里,但是程万里一看到高铭,立刻换上了笑容, 殷切的走过来, “如何就你一个人?花荣呢?”
“他喂马去了,你也知道马这东西忒娇贵, 草料不好的话, 都不吃, 还是骡子好,任劳任怨好养活。”高铭想到什么说什么,仔细观察程万里的表情。
程万里可不想跟高铭聊什么骡子啊马啊的, “怎么不出去转转, 我们东平府有几处地方很是热闹。”
“就不转了,我自从那年大病一场之后,身体一直不大好。”高铭咳嗽了几声,“平日还好, 但若是太累, 就会一病不起, 躺在床上歇息个十天半个月都是正常的。”
程万里再看高铭, 心想难怪皮肤这么白,原来是身体不好, 这可不行,女儿不能嫁给个有病根的。
程万里本人是相信“浪子回头”的, 就像高衙内,之前浑浑噩噩的,就是个东京纨绔子弟,但自打病了一场之后,据说就洗心革面发愤图强了,而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尤其高铭还是太尉之子,压制董平完全没问题,程万里是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但现在,听说高铭身体不好,程万里就不是很想了,退而求其次,他见那个花荣也很稳重。
程万里对高铭关心了一番之后,问道:“那个……不知花荣武艺如何?我那日给你介绍的董平,可是有万夫莫当之勇,年轻轻轻就做了都监,不过,若论武艺,别说是他上面的统制,就是整个东平府甚至周围几个州府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既然花荣年纪比他还轻,就做了更高的位置,想必武艺超群吧。”
高铭心想,这么关心花荣的功夫,肯定是想用花荣压制董平,“我对比武一窍不通,看不出来门道。”
程万里道:“那不如让他们比试一场,就当活动筋骨了,董平擅使双枪,人称双枪将,不知花荣擅长什么兵器?”
“就见他使过一根银枪。不过,比武就算了,我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斗狠的。”高铭回答的干脆,“这里风大,吹得我身上冷,咱们不如去我那里聊吧。”
程万里摇头,“不必了,我还有事,你请自便。”微笑着送走了高铭,转身去马厩那边找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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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铭晚些时候去花荣房里找他,一进门就见他在擦拭兵器,枪尖锋利,寒光闪闪,问道:“再给它做保养啊?”
早些时候他俩有点拌嘴,花荣见了高铭,先问:“你没生气吧?”
高铭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做媒的确比做知府难,你看都谁在做媒?郓王!文魁!我可做不来,以后也不进这个行当了。”拽过一个圆瞪坐到花荣旁边,指着枪上的红缨道:“对了,我一直好奇,这个红些红色毛绒是做什么的,好看?醒目?”
“防止敌人的血倒流到枪柄,太过s-hi滑脱手,吸血用的。”
高铭咧嘴,原来看起来迎风飘扬的红缨,真正的作用这么血腥,“怎么想起擦它了?”印象中,花荣对弓箭比银枪上心多了,多数见他的时候都是调整弓弦,对银枪爱答不理的。
“刚才碰到了程知府,他跟我说想看我和董平对战,我答应了。原本我也不想的,但是听说董平使双枪,我便决定会会他。”
高铭一副求知的模样,“双枪很特别吗?”
“嗯,能同时左右手都使一杆枪的很少,尤其是马战。这么多年,我就听说董平一个人如此使用。”花荣挑眉,“双枪难练,但一练成就是高手。”
“既然是高手,你受伤了怎么办?咱们比s,he箭吧。”
“这机会难得,这次不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交手。”见高铭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便道:“难道你觉得我会输给董平?”
花荣坚持,高铭也没办法,就像文人要赛诗一样,武将遇到对手不打两下手痒。
“那倒不是。”高铭道:“那你早点睡吧。”说着要走。
花荣叫住他,“还没问你,你过来想做什么。”
“啊,我本来想跟你道歉,不该c,ao心你的私事,但是你刚才主动给我道歉了,我就不用了。”说完得意的狡黠一笑,关门走了。
花荣愣了下,随即继续低头擦兵器,笑意一直挂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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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虽然是个艳阳天,但风却冷硬,吹得人脑壳疼。
但叫程万里脑壳更疼的却不是天气,而是董平和花荣的比试。
他原本打算让花荣照死里打董平,最好能打残,但是看样子,花荣怕是办不到。
他有些绝望,手狠劲捏着交椅的扶手。
坐在一旁的高铭看出了程万里的情绪,定睛瞅了他片刻,将视线移到场内。
这董平骑着一匹黄骠马,马鞍旁边挂着的箭壶上很装逼的写着一副对联:英雄双枪将,fēng_liú万户侯。
可见这人的性格,张扬外放,还很猖狂。
不过实话实说,装逼的资本还是有的。
高铭虽然不懂武艺,但战况还是能看出个大概的,花荣不像在孟州,打那几个军官那么轻松,和董平先斗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两人都先试探了下对方的武艺后,心照不宣的彼此分开,各自骑马在场内原地踏步。
董平左右手各拿一柄枪,挑衅似的看了眼程万里。
程万里浑身打了一颤,将视线移开了,而董平又看向高铭,下巴扬起,嘴角似笑非笑,摆明也是挑衅。
高铭则朝他哈哈一笑,拍手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