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府上杂事颇多,抽不开身。”李昀敷衍道。
“是。”小丫鬟退下了。
李昀来到望心亭,欣赏着眼前这水光潋滟、碧波荡漾的美景。湖中的红黄相间的鲤鱼们瞧见了他,都往他这边翻滚着游来,在他脚下不断地探头甩尾,渴望着主人投食。
他突然一时兴起,想去那道观看看。桂香前几日私下与他说,那道观诡异y-in森得很,非常人能接近。李昀心下一哂,难不成这李崇死后的鬼魂还似王府上的狗崽子一般盘旋在道观之上,时时想着如何夺回自己的皇位不成。生前没有能力证明自己清白,离世之后还y-in魂不散地纠缠进入道观的人,真是窝囊。
刚准备出发,他又想起这府上还住着位老道士,现在进酒在外追查吞云会不能陪他同去,李昀便想着拉着陈不染一同去。这招摇撞骗的臭道士遇上鬼魂纠缠的破道观,不知会是一副什么场景。
陈不染到了中年,嗜睡得很,李昀去找他的时候他才刚起身,连早点都未用。他一听李昀说要与他去一处道观祈福,以为李昀在开玩笑,满脸不信:“去什么道观,要想祈福,在家便可。”
陈不染深知李昀是个不信鬼神之人,颇有一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概,也只有在幼时才会被他糊弄。这次让他一齐跟着去道观,心中必有什么所图。他一面吃着早膳,一面这样想着。
“在家中祈福怎比得上亲自去道观来得虔诚,你话可以乱说,但可别耽误我的事儿。”李昀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不染知道李昀正经起来准没什么好事,心中就更加抵触了,他摆摆手:“自己一人去祈福更加虔诚,道士可是会打乱你的运势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去了。”李昀也不与他多言,真的就自己去了。他刚踏出房门又留下一句话:“但是道士也应该多做善事,多为百姓祈福消灾。陈道长忙碌得很,不宜留在王府耽搁,用完早膳就请自行离去吧……”
陈不染没想到李昀如此绝情,忙放下碗筷拿起拂尘跟上去:“世子说的哪里话,您的事就是老道的事,老道愿肝脑涂地誓死追随。”
两人正走到门口,就见家将在门外拦着一个人。那人见李昀出来了,连忙上前行礼,轻声道:“殿下,我是三皇子的人。”
一旁的家将也行了礼,拱手道:“殿下,此人说有事向您禀报,但又不说他是何人是谁派来的,奴才正想派人去请示您。”
“以后他来,就直接引他过来见我。”李昀吩咐道。
家将行礼称是。
李昀示意那人跟他走,又转头对陈不染道:“你先在这等我。”
两人走到无人处,那人才道:“小人蔡毅平,应三皇子的吩咐前来知会殿下一声。”
李昀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吞云会会首王晏昨晚向皇帝禀明了前夜殿下火烧据点一事,皇帝看似勃然大怒,但也只是下令囚禁殿下于王府之中,”蔡毅平低声道,“小人估摸着这会儿旨意也快到了,殿下早做打算。”
李昀哂笑一声,“我闯了这么大的祸,也只是将我禁足在王府里。”
他忽而又转而问道:“你们三皇子知道这事儿吗?”
蔡毅平道:“不知,小人并未去禀报于三皇子,三皇子之前就吩咐小的,有什么事先来知会世子殿下。”他隐去了李昭当时说的话,李昭说的原话是若没什么与他有关的大事,就先去禀报世子。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李昀摆摆手。
蔡毅平退下之后,李昀一刻也不耽搁,赶在禁足的旨意到来之前,与陈不染坐上马车启程去了河清坊。
李昀与陈不染在坊门口就下了马车,两人一同徒步朝前走着,留下车夫在坊门口远远地等着他们。
李昀小心回忆着桂香当时说的路径——在坊门口向右走半里路。
少顷,两个人就站在了道观门前。
陈不染一脸不可置信:“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来祈福的道观?”
“怎么?难道你们道观还分三六九等?”李昀调笑道,“你也觉得这破破烂烂的道观配不上英姿卓越的我?”
陈不染很难得地赞同他说的话,点点头,“要不我们还是去城东捉弄元币玩吧,或者去街市上买几套女儿家穿的罗裙回去试身也行……”他这么说的原因就是深知李昀对女儿家的装束很是痴迷,常常仗着自己穿什么都养眼这一点就“奇装异服”起来。
没等陈不染转身溜走,李昀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不是我拿鬼话吓唬你,”陈不染伈伈睍睍地说,“这里头y-in气重得很啊。”说着说着他还故意哆嗦了一下。
李昀不以为意,随口道:“这里都几百年没人来了,y-in气当然非比寻常。”
陈不染看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心下一硬,道:“你等等。”他一甩拂尘,伸出右手,手指不停地掐算着。
李昀也不急,在门外神思飘忽地瞅着里面的高树看。
陈不染反复掐算了好几遍,盯着手指尖的结果入神,须臾,他才转头对李昀问道:“你真的非要进去不可吗?”
☆、杀鬼
李昀挑眉,神色似乎在说“废话”。
陈不染挠挠头,从怀中摸出两道黄符,道:“你把这个放怀里,待会儿要见到什么东西就拿出往身前一亮。我再教你一个杀鬼咒,你听好了。”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