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勺子往下一放,顶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奶凶奶凶地说:“爷爷,你要跟爸爸和天天一起住!”

管剑书“哎哟”一声,宝贝地捏了下天天的脸蛋,哄他道:“爷爷最舍不得就是天天大宝贝啦,但爷爷腿脚不好,住在这里方便,等以后天天搬过去了,也要多回来看看爷爷知道不?爷爷有空就带你去游乐场玩,我们玩旋转木马,玩咖啡杯,爷爷给你买好吃的等你回来给你吃。”

天天听着听着就扁了嘴,对管剑书伸手讨抱,等被管剑书抱过去以后,红红的眼眶终究忍不住掉了泪,一抽一抽哭得可怜,“我不要离开爷爷,我要爷爷,爷爷跟天天一起走,天天乖,天天要爷爷。”

管剑书被他弄得也酸了鼻子,抱着他大宝贝小宝贝的喊,就是没有说一句要和他们一块儿走。

管雨辰看着看着也看不下去了,低头拿筷子不停地戳碗里的饭,一声不吭什么也没说,但偶尔小声抽鼻子的声音让布兰登在隔壁听了也不好受。

布兰登顿时感觉自己成了破坏人家庭的坏蛋,想了想说:“要是……要是大家都不想搬,那要不我留下吧?”

管剑书抬头看他,严厉道:“去去去,别瞎搅和,儿子大了总归是要离开家里的,将来等天天大了你们也总有这么一天,你看看你爸妈不也还是留在澳洲,就你们兄弟俩来华国打拼么,小孩子舍不得大人,哭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语重心长说:“以前天天上幼儿园第一周不也是哭个不停,但不能因为他哭就不放手,这和那是一个道理,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只要你们心里有家里人,又不是一去不回,这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别一小事情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管剑书说的道理成年人都懂,但懂是一回事,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另外一回事。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天天抱着爷爷哭个不停,管雨辰也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

晚饭过后管剑书带着眼睛哭成几层双眼皮的天天去洗澡,管雨辰回房间默默收拾行李。

布兰登跟在他身后,进了门后把门关上,往前走了两步将管雨辰拉了起来,两人一起坐在床上。

布兰登叹了口气,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管雨辰也知道自己这种情绪很不对劲,但他就是忍不住觉得难受。

他将头靠在布兰登肩上,布兰登动了动,手环到他腰上,让他靠得更舒服点。

管雨辰在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拔河,一边是留在这里,当个管剑书口中说的长不大的小孩儿,另一边是跟着布兰登离开,当一个成熟的男人。

他沉默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最后抬了抬头,下巴抵在布兰登肩上和他对看,说:“我们……要不留下多住几天吧?”

布兰登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只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得让管雨辰想清楚,“你看吃饭的时候爸爸的态度,我们留下来没什么,但你要不说服他让他答应,要不只能多留那么几天,借口说东西还没收好,早晚有一天你还是得面对这件事的。”

管雨辰觉得烦透了,推开布兰登自己在那边生闷气。

布兰登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觉得他现在这表现简直跟天天一样,把他拉回来抱着,说:“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但这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我们是成年人了,不能像天天那样耍赖一下就把事情揭过,就连天天也要接受大人做的决定。”

管雨辰当然知道,他不仅气现在这种情况,更气的是当年的自己怎么那么混蛋。

当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管剑书自己留在家里,回家后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会是什么想法,只知道要逃离家里,逃开父亲的掌控,可等他真的长大成了另一个人的爸爸,换位思考一下才知道这种行为对家人的影响有多大。

他有布兰登陪伴,即便将来天天真的离开家里组织另外一个家庭,寂寞会有,但总归不到不能接受的地步,可要是他们离开了管剑书,那他就真的变成一个孤独的老人,没有儿子也没有孙子,更没有另一半的陪伴。

管雨辰对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男人简直厌恶到不行,最好这个人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么样的行为。

第42章 帝王的思维方式

钱龙按照方洛山的指令加深了调查的力度。

过去他们一直在背后偷偷监视管家一家人,但这些监视都只是简单的看看他们的日常,看身边出现了什么人,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偶尔私底下推荐一些业务过去让他们多接一些单子多赚点钱,除此以外没干过什么违法行为。

但这一回钱龙很明显感觉到布兰登话中有话,而且布兰登和天天的长相又是另外一件让他觉得奇怪的事情。

人一旦开始种下怀疑的种子,看很多事情的角度就会变得不一样。

近距离接触过管雨辰,他发现管雨辰的五官和方洛山竟有一丝相似,这个年头男子能生孩子一件不是一件特别罕见的事情,社会上早已有过不少案例,钱龙几乎马上就想到了这一层。

于是他找了另一家征信社,是他合作了许久,用来调查一些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事情的,花了大钱想要查阅管雨辰和天天的出生记录。

然而管雨辰的资料年代太久远,当年建档录入都不像现在这么系统化,要是管剑书有心隐瞒,这些记录轻轻松松就能造假,被掩埋在时间的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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