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要真让他用这个世界的笔写写画画,还真不一定能写出个好来,恐怕……也就跟画册上一个水准。

想通了这一点,邱泽语顿时心中一虚,巫桑摆出的这一件件例子,让他根本无法坚定地说,他不是那个人。

“阿语的东西,不管什么样,我都是喜欢的。”巫桑将画册收起,语气坦荡,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

邱泽语抿起唇,也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隐隐有些庆幸和欢喜,可是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份的不确定与忐忑。

他的记忆中,确确实实没有巫桑的存在。就算有,也只是关于那本的记忆。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邱泽语扬起脑袋,头一次不躲不闪,直直地望进那双饱含深情的红眸中。

对方过于火辣辣的视线让他本能想逃,可是同样的,也正是这种直白的目光,让他多少产生了一种全说出来也没事的安心感。

不必藏着掖着,好像对方愿意包容他的一切,很安心。

可是在巫桑看来,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清朗的声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逞强,就算是用着凶巴巴的语调,也能感受到他此刻话语中的无助与委屈。

雾蒙蒙的眸子充盈着诸多情绪,水光潋滟,就好像巫桑此刻要是敢说不,下一秒他就能哭出来似的。

巫桑眯起眼睛,红眸染上一层暗光,纵使心中涌出了诸多欺负人的冲动,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恶趣味的时候。

所以,他只是勾起唇角,淡笑一声:“那是自然。”

邱泽语脸颊泛着红,犹豫了一会,开口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都尽数道来,包括自己的死后穿越,也包括了这个世界或许只是一个世界的真相。

巫桑很有耐心,静静地倾听着,甚至体贴地用灵力牵引着森林里的枝条编织成了秋千,顺手揽过邱泽语的腰,带着他一起坐在秋千上。

邱泽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得满脸通红,紧张到忘了词,他静默一瞬,默默把某人的手从身后扯开,才开始继续絮叨。

什么啊,这架势搞得他要彻夜长谈似的,他有那么多废话吗?

还别说,真的有。

大约是巫桑倾听者的角色扮得太好,邱泽语有种浑身压力都被卸去的轻松,起初还算矜持,后来渐渐暴露了他的话痨本质。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心里一直压着千斤重担,就算面对巫桑,也藏着心事,难免战战兢兢,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算是完全放下戒备。

而一旦放松下来,他的废话程度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但是巫桑却好像早有准备一般,每每当他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都会奉上一杯回春仙露,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好喝。

等邱泽语总算说完了他的故事,天色已然昏暗。

巫桑的态度很平静,没有邱泽语想象中的惊讶与不敢相信,从始至终,都眼底浸着笑,一脸宠溺地看着他。

邱泽语看着那张淡定无比的俊脸,有种强烈的无力感,他一边喝着对方递来的回春仙露,一边嘀嘀咕咕:“你有没有认真听啊,都没什么想法的嘛?”

巫桑倚着秋千,侧过身,微微挑眉,“想法?有啊。”

“我在想,一定是兽神不忍我寂寞一生,才不惜跨越世界壁垒,把你送到我身边吧。”他眯着眼睛,用目光描绘着在月光下漂亮得不像话的美人,由衷地感叹:“真幸运。”

“诶?”邱泽语愣了一瞬,而后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小声吐槽:“重点不是这个吧……”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将一切全盘托出之后巫桑竟然会是这种反应,想象中的愤怒、嫌隙、夺命,一件都没有发生,对于这一切,巫桑似乎都欣然接受了。

对方的态度太过坦荡,就算是面对这种爆炸性的消息,眉头也没皱一下,心理素质未免太强了点吧!

邱泽语鼓起脸颊,莫名有些不服气,他很不爽自己总是被巫桑三言两语就带偏,明明是这么严肃的事情,巫桑为什么还能有闲心情调戏他?

卸下心防之后,邱泽语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势,他腾地一下从秋千上跳下来,转身瞪视着巫桑,试图扳回一局。

“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啊?这个世界是书中世界诶,你就是人家写出来的纸片人,可怕不可怕?”

邱泽语双臂张开,夸张地在虚空中虚画了个圈,努力让对方明白这个真相的残酷性,试图从巫桑脸上看到类似“惊恐”的情绪。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就是看巫桑这副淡定的样子很不爽,就好像对自己来说天塌下来一般的事情,对巫桑而言不过是件j-i毛蒜皮的小事一样,让人心里很不平衡。

巫桑抬起眸,坐在秋千上悠悠然地看着手舞足蹈瞎比划的邱泽语,心里痒的厉害。

这种乖巧中又带着天然恶劣的性子,才是阿语的真性情呐。

先前,他一直觉得失去记忆的阿语好像变乖了许多,很好欺负,但总是隔着一层淡淡的距离感。

但是现在,那层距离感消失了。

也就是说,在阿语心里,他被认可了。

巫桑勾起唇角,笑容直达眼底,他长臂一伸,毫不客气地把邱泽语拉进怀里,迫使对方侧坐在他腿上。

邱泽语被他的一通c,ao作搞得浑身僵硬,这种双腿悬空的姿势很没有安全感,他条件反s,he地要站起来,却被巫桑牢牢地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除了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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