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傅予寒抽抽嘴角,有点尴尬,“最后一个问题,我手机呢?”
“床头自己找。”
再说下去闻煜可能要爆/炸了,傅予寒不想招人嫌,自己摸黑去床头柜上翻手机。
那上面还放着他昨天穿的外衣外裤,傅予寒怕衣服掉地上太吵,多花了些时间才摸到自己压在底下的手机。
接着问题来了。
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先不提,现在是周一上午十一点半,而他还躺在床上。
“闻煜??”傅予寒不可置信地说,“你不记得今天要上学吗?”
闻煜双手一撑,抬起头,长出一口气,而后翻了个白眼。
然后,他猛地弹了起来,按着傅予寒的肩膀把他压到了床头的靠背上。
在极近的距离下,傅予寒得以看清闻煜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我记得,我帮你请了假。昨天处理你的事处理到天亮,麻烦你有任何问题都先留到我睡醒再说。如果你再吵我——”
傅予寒的心脏在他危险的语气中本能地抽动了一下。
闻煜一字一顿:“我就咬死你。”
“……”
这威胁方式可真够酷的。
傅予寒神色一松,反手把他按回床上:“我错了,你睡吧。我能用一下浴室吗?”
“自便。”闻煜咕哝着把自己裹进了被窝。
傅予寒摇摇头,忍不住轻勾了下唇角。
……这点笑意很快在下床穿衣服的时候僵住了。
c,ao,他昨天就穿了一条裤子。
所以闻煜把他放上床的时候还替他脱裤子了。
身败名裂是什么感觉?傅予寒好像体会到了。
因为这个小c-h-a曲,洗完澡之后傅予寒突然失去了进去再睡会儿的勇气,他拿着手机跑到客厅里,检查起了未接来电和信息。
有两条来自四哥,说让他醒了吱一声。
傅予寒回了个“吱”。
四哥很快把电话打了回来:“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还行,没什么事。”傅予寒清了清嗓子。
洗胃以后他嗓子一直不太舒服,说话带着哑,隔着电话就像是很憔悴似的。
四哥对此非常过意不去:“真对不住,我本来想雍容就是过来吃个饭喝个酒也没啥,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下作。”
“没事。”傅予寒问,“三毛和北林有事么?”
“没有。”
“那就是下药下我杯子里了。”傅予寒仔细回忆,“但我真没发现他是怎么下的药——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倒也不是。”老四叹了口气,“雍容玩得多,手段也多,我本来想着他这两年收心了,再说你又是小七带过来的人,他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谁知道……唉,不过你放心,你已经拍好的片子不管他最后用不用,钱我肯定得让他吐出来,半毛不会少你的。”
“谢谢四哥。”
“别谢了,昨天被小七骂死了。”老四在电话那头好像是揉了把脸,“真的,不补偿你一下,我可能没法和小七做朋友了——我听说你要学画是不是?”
他前一天还和北林聊过志愿问题,不太意外四哥会知道。傅予寒也不想矫情,嗯了一声。
“这样吧,你要不嫌弃呢,平时有空可以来我的工作室。”老四说,“我这里除了三毛,包括我都是科班出身的,给你辅导下美术联考的内容没问题。”
傅予寒睁眼:“不会很打扰吗?”
“不至于,我们这里好几个人呢,轮换着辅导你一个也不耽误事。”老四说,“不然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也没脸再见小七了。”
“那……谢谢四哥。”傅予寒这回是真心道谢。
“别客气,一会儿我把工作室地址发给你,有空你过来就是了。”说到这里,老四顿了顿,“那……小七呢?”
“他还在睡觉。”
“哦……”老四似乎有点犹豫。
“有事你就说吧四哥。”
“也没啥事。”老四笑了笑,“就是有点惊讶——小七脾气是大,但我头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之前他还非说你是他情敌呢,这孩子口是心非的毛病越来越重了。”他叹口气,“总之呢,不说雍容,这次我也对不起你,毕竟算是我组的局……你要是没消气,想提什么要求尽管提。”
“能教我画画就很好了,四哥。”傅予寒说,“闻煜说这事他来处理,我相信他。”
老四好像失声了,半晌才说:“他……真是,你俩真是情敌?”
“嗯。”
“……行吧,”老四说,“年轻人的情/趣我确实不懂了。”